夏冰洋瘫坐在皮椅里,抬脚架在桌沿,嘴里衔着一根烟,白色的烟雾影影倬倬地遮住他的脸。他从一片混沌的白雾中眯着眼睛看着电脑里正在播放的录像,手握着鼠标调低了音量。尖叫声呈断崖式骤减, 电脑屏幕里的女人停止尖叫后j-i,ng疲力尽地瘫坐在化妆台前,镜子里现出她蓬乱的头发,苍白的面孔,和失了魂般空茫茫的眼睛。
很快,她脸上茫然的神色消失了,眼睛里逐渐涌出鲜红的恨意,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是在注视一个恨之入骨的仇敌,面目变得可憎,甚至可以用疯狂来形容。
夏冰洋看到她忽然把站在镜边的一只沙漏拿到身前,魇住了似的不停地倒换手中的沙漏,在她把沙漏来回倒换十几次后,她忽然把沙漏往桌上用力一摔,起身离开了相机的拍摄范围,紧接着从镜头外传来衣柜开合的声响。
娄月和任尔东推开门,看到夏冰洋还维持着半个小时前的姿势瘫在椅子里看录像,几乎一动未动。
娄月朝他走过去斜坐在他的办公桌桌沿,一下捏掉他含在嘴里的半根烟,道:“霍海桥的笔录做完了,现在他的律师也到了。人到底是放还是审,你说句话。”
夏冰洋不语,左手把搭在眉梢的刘海用力往后捋,把刘海暂时掀到后面,露出罩着一层电脑屏幕反光的蓝y-iny-in的脸。他盯着录像中的画面,把进度条往回拉了一截,才道:“你听。”
娄月向后稍一仰身,看向电脑中的录像,发现夏冰洋把画面又拉回了唐雪慧和霍海桥争吵的一幕,夏冰洋握着鼠标不停地快进,只完整播出了两句‘台词’。
“早在结婚的那天我就把我的一切都向你坦白了,你不是说你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