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歆眯了眯眼睛，长长的眼睫毛挡了她的眼眸，也挡了她眼底泛起的情绪。
短暂的沉默里，两人就这么一个洗，一个看，直到萧时歆冲干净小臂上沾到的泡沫。
短发的女人沉默了半晌，扯过旁边挂着的白毛巾擦了擦手，再一抬头的时候话语内容就成了：
“换衣服，带你去医院。”
唐晓染转身就跑。
她就知道！要是说了实话，萧总就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内疚，然后还要以如此丢人的理由把她压去医院！
发烧都没去！被爱人做……做进了医院是怎么回事！
“我不不不不不——我马上就会好的，说不定下午就好了，也有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呢你说是吧？”唐晓染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萧时歆没理她的话，看到床边她之前拿出来放好的、今天打算穿的衣服，只面色平静地问了句：
“你是自己脱，还是我来？”
唐晓染：……？？？
你变了。
萧时歆，你真的变了。
“呜哇，歆姐你现在都学会逼良为娼了你发现了吗？”唐晓染顾左右而言其他，还捂住了自己的小平胸。
“换不换？”
“不，我真的会好的，你相信一下我们人类几百万年进化出来的超强恢复力——”
唐晓染殊死抵抗。
萧时歆拿出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莉莉，帮我取消明天唐晓染飞g市的航班。”
之前唐晓染就已经定下，明天要去隔壁市和一些新的供应商接触一下，以免日后再出现这样的局面，她连换合作对象的权利都没有。
见萧时歆一言不合出王炸，唐晓染立刻举白旗，边加大音量对她手机方向喊边跟她讨饶：“别别别，莉莉别听你萧总的！哇——歆姐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马上换衣服，你别取消我的行程。”
她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看着萧总。
电话那头的小助理：……我超无辜的好吗？喵喵喵？
*
看着医院的检查报告。
萧时歆的表情几乎冻成了冰块，十米内温度骤降，三米内人畜成冰那种。
唐晓染低头看了看血检报告，又抬头看了看旁边的萧时歆。
扯了扯她的衣袖：“歆姐，我这是轻微炎症的检查报告，不是病危通知，你这个表情不用这么恐怖吧？”
萧时歆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不许乱说。”
唐晓染被她敲的嗷呜一声，感觉自己真的无辜：“好吧，我呸掉——可是歆姐，医生都说了没太大问题啊，下次注意就好了嘛。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技术不熟练这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吸取吸取经验下次改进就行。”
说起来，为什么她一个昨晚被睡的现在还要反过来开导那个睡了她的？
就很窒息！
“没有下次。”萧时歆抿着唇，眼眸黑沉如墨，硬邦邦地回道。
唐晓染开始还在应付地点头，准备继续安慰。
张口的时候反应过来了。
等等。
桥豆麻袋。
卫特。
刚才萧时歆说什么？
在她愣神的功夫，萧时歆拿着取药的单子，去窗口排队了，留下唐晓染在原地发呆。
……没有下次？
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