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土地,连带土地上做活的人,都在他名下。
马上就要到阳春三月,这几日未怎么下雨,地上干燥,马车也好走。
两侍卫在后头跟着,何梓何桦轮流驾车,樘华坐在车里,看了一路风景,又睡了好几回。
晚上照旧在驿站歇息,樘华以坐马车坐得浑身酸痛为由,早早打发何梓何桦二人,锁好门等着去先生那头。
前日的消息太过震撼,陈穗哪怕亲眼见着了,仍有些不敢相信,这天早早就过来了。
樘华来到书房换好鞋后才知道他已经在下面等着。
樘华有些愧疚,脑袋凑过来,小声问阮时解,“先生,陈兄未吓到罢?”
“我估计有点,不过不妨事。”阮时解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庞,眼里带着些笑意,“等会你再向他道个歉吧。”
樘华点头,脸上带着惆怅,又道:“我还得再向贺兄道歉,瞒了他这样久,恐怕今后还得继续瞒着他。”
阮时解道:“每个人都有秘密,这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你不用愧疚。”
樘华点头。
阮时解问:“那我先下去,换陈穗上来给你讲课?”
樘华忙点头,“有劳先生!”
阮时解下楼前拍拍他的肩膀,道:“放松一些。”
陈穗很快上来,樘华低着脑袋,垂首道歉道:“对不住,陈兄,瞒了你这样久。”
陈穗看着他,温和道:“没事,要是我,可能我会瞒更久,毕竟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樘华松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多谢陈兄。”
陈穗也跟着笑起来,“那我们接着来讲课?”
“嗯嗯!”
这回陈穗只讲到十点,他收回讲义与书籍,又将给樘华带的延伸阅读资料留下。
樘华有些恋恋不舍,“今日就讲到这里么?”
陈穗学着阮时解那样揉了把他的脑袋,笑道:“你来这边这么久,我们也没一起去吃过饭,今天带你去吃宵夜,怎么样?”
樘华一愣,立即笑道:“多谢陈兄!”
“你先收拾,我下去跟时解他们说。”
樘华隔三差五就能出去一次,不过他仍对现代生活充满着巨大的热情。
他换好衣服下去的时候,陈穗他们正讨论宵夜要吃什么。
陈穗觉得去河边吃烧烤即可,贺席岭觉得路边摊不卫生,坚决要去大酒店吃。
见樘华下来,三人视线刷地集中到他身上。
贺席岭抢先问:“樘华想吃什么?我们去酒店吃吧,尝尝毋米粥、椒盐虾、豉汁排骨……怎么样?”
他边问边使劲挤眉弄眼,力图将樘华拉到自己这边来。
樘华略一迟疑,再看阮时解眉目温和,张嘴应下,“行。”
贺席岭瞬间高兴了,拉着陈穗站起来,眉开眼笑道:“那我们赶快,我特地让他们留了新鲜的大虾,到地方就能吃了。”
四人分两辆车出发。
到地方后,贺席岭快活道:“走走走,赶紧上去。”
樘华问:“贺兄,这是你家产业么?”
“不是我家,是我的。”贺席岭有些得意,“我十七岁就开了这个酒楼,那时高三,食堂的菜太难吃了,开个酒楼好让他们天天送饭。”
樘华眼里露出惊叹之色。
陈穗笑着拍拍贺席岭,让他说实话。
贺席岭看看他,只好改口道:“我爸开的,我成年后转给了我。”
樘华依旧实名羡慕,那小眼神看过去,引得贺席岭哈哈大笑,“待会给你张白金亲友卡,你要想吃饭就过来,不收你钱。”
阮时解搭着他的肩膀,“你若是想,我们也开个酒楼。”
樘华忙不迭摇头,“不想,先生您莫开!”
贺席岭忍不住道:“啧,这一掷千金为红……蓝颜啊!”
阮时解瞥他一眼,“这是父爱。”
樘华一脸懵逼,“啊?”
陈穗笑了笑,“别理他们,我们先上去。”
贺席岭是老板,他一过来,工作人员便以最快的速度将菜上了一部分。
樘华先前还不觉,等闻到满桌香味时,肚子立即咕咕作响。
阮时解小声问:“今天没吃饱?”
樘华亦小声:“饼子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