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难不成还是自己诈尸跑出去专门在破庙等我不成?”
江影按住李元清的肩膀:“王爷。”
李元清这才冷静了一下。只是依然面沉似水,看上去有几分y-in翳。
睿王突然的发难令可利束手无策,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模样。
“王爷,此人在下当真不曾见过,何故无缘无故杀害于她?即使她辱骂在下,也断然没有与一个丫鬟计较的道理!”
李元清摆摆手:“三更半夜,她一个弱女子,为何在园中堵住你一匈奴人的去路?她既厌你,又怎么会在大半夜专门蹲守辱骂于你?还推搡中她撞到了假山晕倒……可利,你最好说清楚实话,否则——”话断于此,李元清没有继续说完。
但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姚江一双贼眼抓了这个抓那个,最后露出一个和事老的笑:“二位,可利先生不必担忧,在下不会让官府追究此事,若是睿王殿下实在舍不得这丫鬟,以可利先生的财力再赔殿下几个更好的便是了,殿下还请勿动气,气大伤身,还是先移步房内叙话……”
他请了李元清入了书房,唯安和可利跟在他身后。
奴仆上茶,茶香满溢屋内。
李元清的神色依然沉郁,像是可利杀了他正宠的通房丫头似的。
唯安在一旁一言不发,只端盏喝茶。
可利又解释了一通,还是那几句听起来漏洞频出的话车轱辘似的来回滚。
李元清说什么也不肯吭声原谅。姚江在一旁当说屁话的和事老。
唯安放下茶盏,拂了拂衣裙,捡了安静的间隙开口:“可利先生,”
“安姑娘。”
“睿王殿下恐怕是想问春翠手上那封信,是否落在你那儿了?”
可利皱眉疑惑,神情不似作伪:“什么信?”
“就是春翠从睿王殿下府中偷出来的那封能证明睿王有通外谋反之罪的信。”
“我何曾见过什么信?”
可利惊讶道。
李元清看着唯安,沉默了一会儿。
“……安姑娘得知此事内情,想必也是身边那位小姑娘告知的吧。”
方北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确实,春翠确实从我这儿拿走了一封信,只是这封信是可利兄寄给我的通商信函——关键在于可利兄所用信函皆是只有匈奴人才用的样式和纸张,尤其信封上有这匈奴的图腾;若是这信流入他人之手,往里装入其他伪造信件,本王岂不是有理说不清。”
“况且……”李元清喝了一口茶,似乎在犹豫,“这春翠其实是柳相的人。”
唯安皱眉。
“她暗中为柳相传递一些小消息,我也是知道的,但这个春翠是我母亲的大丫鬟,我尚未婚娶,她在府中地位不低,每次递消息也极为隐蔽,所以我也无法在母亲面前贸然揭穿她。只是她确是柳相的眼线之一,但对柳相有多少忠诚度我就不得而知了。”
可利道:“柳相?就是传说中的柳宗成柳大人吗?”
“哼,”李元清笑了,“什么传说,都是耳边邪风罢了。说什么清正廉洁克己奉公,还不是家中银钱成山,其女及笄还在醉花楼大肆宴请百官,全汴京家中有适龄公子的高管都眼巴巴着去了,最后我哥还不是把她女儿指给了我……”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唯安,又迅速正色道:“不过我是不会娶柳轻轻的!虽说汴京盛传她国色天香惊为天人,我跟她从小认识我还不知道吗,不过就是个瘦巴巴的小妞罢了……”
江影又道:“王爷。”
李元清这才收住。
全汴京敢这么议论柳相嫡女的,也就独属睿王一人了。
李元清余光看着唯安嘟囔:“我可是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才不会娶柳轻轻……”
唯安敛了眉目喝了口茶,心道:“你最好别娶。”
这边李元清色上心头一时忘了正事,那边可利愁眉苦脸看不出场上端倪,没眼色道:“可我真的没见过这个春翠,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信……”
李元清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了。
此时书房门外有人叩门,众人回首,门上有一身影,一个慈善的中年女声传来:“老爷,花糕做好了,我想着给客人也尝一些。”
姚江站起身,笑道:“是贱内,她生于江南,擅做各种花糕,今日是我专程让她做来的,二位歇息片刻,品尝一二。”
他打开门,一身着墨绿长裙的中年女子进了书房,旁边丫鬟提着篮子,将洁白泛粉的花糕摆在小桌上。
唯安注意到中年女子看了一眼她,似乎认得她是谁,惊愕了一瞬,随即是了然,她对着唯安慈眉善目的一笑。
“夫人可是江南人氏?”
“正是。”
“姚大人,你与睿王殿下和可利先生在书房叙话,我便不作陪了,既然夫人到此,我便随夫人说会儿话,如何?”
“啊——正是正是,君晚,去带着安姑娘后堂歇息。”姚江对夫人安排道。
唯安方北和兰兰跟着夫人去了后堂。一路一言不发,唯安在她身后打量这个徐娘半老的女子。
当时姚江好像是说过,春翠是来投奔府上夫人的,那就是说,这个夫人,一定知道什么内情。
第54章 腹黑王爷:王妃请侍寝(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