衅,这都让叶潜一一避让回旋了。
叶潜想着若是自己离开,叶家众人没了管束,万一被清河侯激怒惹出事来,必然不妙,况且前几日他听一位家将提起,皇后曾命他找一些武功高强之辈,却是不知要做什么。叶潜想起,只觉得眉心泛疼。
当下叶潜匆匆进宫,求见了皇后叶长云,叶长云悠闲地靠在床榻上,正哄着煦儿一起玩耍。
煦儿许久不见舅舅,分为想念,见了后咧嘴直笑,露出一嘴的小白牙:“阿舅,你怎么如今也不教我和阿狸了呢?”
叶长云轻轻抚摸着煦儿的头发:“煦儿,舅舅忙着大事。”
煦儿茫然:“什么大事?”
叶潜温和地笑望着阿狸:“阿狸如今还小,等你长大了便知道了。”
此时,叶长云命令宫女嬷嬷将煦儿带下去,煦儿无奈,只好撅着嘴巴离开了,临走前还望着叶潜求道:“舅舅,我知你是要出征打仗,若是你出去带了阿狸,可不要忘记我啊。”
叶潜哑然失笑:“你这都是听谁说来的?我是出去打仗,也不是出去玩的。”
叶长云听到这个也笑了,命煦儿下去,当下屋中只剩下姐弟二人。
自从叶潜和朝阳公主好上之后,他心知叶长云必然反对,再见到时她脸色果然很是不好,于是最近这些时日姐弟二人许久不曾说过话。可是到底是一个娘胎出来的,大家都是连根的枝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互之间也没有隔夜气,此时出征在即,自然有许多话要嘱咐。
叶潜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先开口道:“阿姐,我这次出去,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两年。此次出征,叶家众人跟随我出战者颇多,我们朝中将几乎无人,你在宫中,且记得要低调行事,仔细侍奉太后,避让清河侯,这样我们在外征战也能安心。”
叶长云其实心里想得也是这个,点头道:“阿弟你说得极是,我虽不懂兵法,但也知道此次远征北狄路途遥远,势必需要军备战资,虽说皇上自然是一心北征一般人不敢轻易为难,可是若是有人暗地里搞下什么手脚,坑害了我叶家众位儿郎,那岂不是大事不妙。”
叶潜点首:“姐姐,你说得极是。”
叶长云皱眉:“如今朝中文武百官,并无几个敢与我叶家为敌,若说有,那还真只有太后一族了。皇上素来对清河侯不满,但只是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手,怕的是伤了太后的心。”
叶潜拧眉,审视着姐姐道:“我听闻姐姐预备下刀斧手和弓箭手,不知意欲何为?”
叶长云闻言目中一闪:“还不是为了你!”
叶潜越发不解。
叶长云冷道:“今日你和朝阳公主混做一团,世人不知道多少说道,流言四起,于你大大不利。”
叶潜皱眉:“不过是些流言罢了,潜倒不放在心上。”
叶长云哼了一声:“你不在意,可是叶家在意,母亲在意,我也在意!”
她挥袖坐下,叹息道:“你可知道,碧罗夫人此次前来,可是和清河侯夫人打得火热,谁知道他们在暗地里谋算我们什么!”
叶潜闻言,暗暗皱眉,不过还是道:“请问姐姐认为,他们在谋算什么。”
叶长云听了这话,却是越发没好气了:“潜,你我虽然一个为大将军,一个为皇后,可是这位子我却做得极不安生,我做梦时,有时候都会惊醒,梦到我们一无所有,梦到我和母亲在寒冷的河边洗衣,洗得手脚生了冻疮!”
她绷着脸道:“你可知,如今满城流言都是碧罗夫人所散播,说不得她还有更好的手段没能施展,你可以问心无愧,可是我却不能。”
叶潜默然不语。
叶长云嘲讽冷笑,咬牙切齿地道:“我犹记得,那个你当做心肝儿一般爱着的女人,当年是如何随手送我前去为人侍寝。”她凝视着叶潜:“这于我,是耻辱,是不能提起的恨,是埋在我皇后宝座下的遘虫,是我永远无法安寝的祸源。”
叶潜淡淡开口道:“朝阳她……绝对不会向人提及此事,你放心即可。”
叶长云笑:“是吗?可以碧罗夫人呢?清河侯呢?如今碧罗夫人和清河侯勾搭,你说他们会用什么来阴算我们?”
叶潜皱眉,半响道:“这件事,临行之前我自会安排一下。”
叶长云摇头:“罢了,这个倒是不用。”她缓缓在厅中踱步,修长的裙摆拖曳在地上:“我只是要你知道,不是我要生事,而是事情来了,我们怎么躲也躲不过,只好去迎头接住。”
叶潜却坚定摇头:“姐姐,我会留下一名心腹,若是碧罗夫人发难,自会设法处理。这件事我不喜欢你亲自插手。”他停顿了下,继续沉声道:“你如今的位置太过瞩目,若是万一不成,反而惹祸上身。”
叶长云凝视弟弟片刻,终于点头道:“好,这样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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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回到家中时,天色已晚,谁知刚一进府,便听到侍卫禀报,说是阿狸小侯爷等候多时了。想起那个小家伙,倒是颇有几日不见了,他唇边泛起笑意。
阿狸见叶潜回来,赶紧扑了上前,死命抱着叶潜的大腿叫道:“大将军,你一定要帮我!”
叶潜挑眉,不解地道:“阿狸,你这是怎么了?”
阿狸握着浑圆的小拳头道:“大将军,阿狸不想留在府中读书,每日里好生厌烦,阿狸想跟着大将军出征北狄,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