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里面黑森森的,一张脸贴在缝隙上问:“谁?”
“陈玉珍!”我说。
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满脸疙瘩肉奇丑无比的中年男人,正是陈玉珍。
我有日子没见到他了,陈玉珍师傅是从台湾过来的,一身的法术,可他吃的是偏门的饭,曾经帮助黄丽搞过茅山和合术,替女子惩戒负心男人(相关故事记述在《胎》里)。这老小子后来还贪图我的肉身,结果让八家将里的东北小雪一顿收拾,现在老实多了。
细细说来,他还欠我个人情,论起捞偏门的法术,这老小子是一顶一的行家,谁也没他门清。
陈玉珍看见我来了,像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矛盾,笑呵呵说:“小罗!你可是稀客,来,来。”
他十分热情把我和陈皮领进家里。
我左右打量,家里的布置还和以前一样,古香古色的,就是显得非常冷清,我问:“没客户在你这?”
“嗨,别提了,”陈玉珍说:“我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城市,深圳那边有师弟让我过去。还是南方思想开放,好混一些。你们圈子里的人都是高人啊,都是正人君子,连条活路都不留给人家。”
他像个小孩一样抱怨。
“我是混不下去了,八家将盯贼一样盯着我,都没法出去宣传,最近生意越来越惨淡。小罗,你可是贵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说!冲着咱们的交情,我一定办妥。”陈玉珍拍胸脯。
我挠头:“这个话不知怎么讲,有点难以张口。”
陈玉珍多精明一个人,看看我又打量打量陈皮,低声说:“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
我点点头。
陈玉珍说:“咱们之间你有什么就说吧,我相信小罗是有分寸的人。当然,如果要求太过分,大不了我就不接这单生意。”
“是这样,”我说:“我这位朋友想到赌场玩两手,捞点外快,不知道你这有没有什么法术……”
“唔,唔,”陈玉珍点头:“就这么个事啊。好办!我在台湾做的多了。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陈皮对他有些反感,陈玉珍长得实在太丑太凶,给人第一印象很不好。陈皮谨慎地说:“免贵姓陈。”
“哦,原来是本家啊。”陈玉珍说:“这样吧小陈,我画一道符咒给你们,开赌之前烧了泡水喝,我管保你开市大利,大赚特赚。”
“你这符能保多长时间?”我问。
“一个时辰之内有效。”陈玉珍自信满满地说。
我们对视一眼,摇摇头。
陈玉珍狐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有没有一劳永逸的。”我说。
我之所以没提猪哥神,是想看看这个捞偏门的法师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陈玉珍沉吟:“如果想赢得更多更久,我这里有几个办法,一是养小鬼。”他顿了顿,看我们的脸色,继续说:“二是请赌鬼上身;三是布置赌场风水,这个麻烦一些,要价也高,当然咱们之间钱都好说,如果需要布置风水,我要跟着你们到赌场暗地考察;四是吸材气;五是结阴婚,找鬼新娘;六是请猪哥神……”
陈皮沉不住气,马上说道:“我们就要这个猪哥神。”
陈玉珍诡诡一笑:“你们是不是早有准备?小罗,你这就不地道了,我毕竟是你的老大哥,有什么事但说无妨,刚才还想考考我?”
我呵呵笑,没说什么。
“你们等着。”陈玉珍进到里屋,时间不长捧出一尊半米高的木雕。这是个憨态可掬的猪八戒,穿着一身粉红衣服,敞胸露怀,mī_mī笑得非常可爱。它叉着两条胖腿,坐在老式太师椅上,左手拿着骰子,右手抱着个露出酥肩的妖娆女人,女人一脸的浪笑。
这尊神像雕刻得极为精细,猪头、女人都神态精妙,栩栩如生。
陈玉珍把神像放在桌子上,擦擦汗:“小罗,你来请猪哥神算是请对了。你们大陆不讲究这个,在我们台湾,八大行业里都拜猪大哥。尤其是其中的三大行业,屠宰业、赌博业和涩情业。当然这里也有忌讳,你这屠宰场如果是杀猪的,还拜猪哥神,那就是犯忌讳了。”
“我们想请猪哥神回去,你这价钱怎么出?”我问。
陈玉珍假模假式地说:“咱们哥们弟兄就不要说这些外套话了,”他马上补充一句:“我给你们肯定是最低的折扣。”
“那总的有个数吧。”陈皮说。
陈玉珍摸摸下巴,一跺脚说:“这样吧,这尊猪哥神还没有开光,里面没有驻神,我就要个雕像的成本价,你们给三千人民币。另外我再帮你们招神开光,你们再给五万元开光费,一共五万三。”
“什么玩意?”陈皮瞪大了眼:“我说这位老哥,你这嘴也太大了,比猪八戒的嘴都大,一张口就五万三?!”
陈玉珍说:“你这话说得,招来猪哥神,可以帮你赢大钱。五万多吗?玩百家乐摸到二十一点,五万元洒洒水啦,运气好一把就赢出来了。真是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赌博本来就是不劳而获,你们还想捡便宜,哪有这么多的便宜事?五万元我已经打了很多折扣,考虑到大陆的工资收入和消费水平。放在台湾,酒店大老板找我给猪哥神开光,一个月就是十万啦。”
我说:“老陈啊,咱们水贼过河,你就甭使狗刨。这里不是台湾,就是大陆普通的城乡,我们也不玩什么百家乐大乐透的,别整些没用的,那都是资产阶级腐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