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跟着牛主任鱼贯往屋里去,这个屋子梅雅群一点都不陌生,在以前已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可是这次却觉得这整个房间都给人怪怪的感觉。一抬头原来进门的屏风上的那副“君子坦荡荡,书生明白白”对联,居然被人改成了“批林批孔批周公,抄家抄校抄老九”,原来屋里的书架上的书也不知去了哪里,只在显眼的地方塞满了流行的革命书籍,来到了里屋的办公室,古色古香的大檀木书桌上,早已没有了文房四宝,只是乱七八糟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红头文件,房里还有一个女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不是很漂亮,但长得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让人楚楚可怜,女人显然刚刚哭过,两只眼睛红红肿肿的,衣着虽然破旧但浆洗地却十分的干净也很得体,女人的两只手不知道何故下意识地紧紧地抓着自己已经系得很好的衣领与裤带,原本应该梳理整齐的头发却显得不合时宜地凌乱。女人看到有人进来,原本还惨白的脸上霎时便涨得通红,别过头去不敢看一眼进来的人。
“她田伯母啊!您先请坐。阮老师啊!给你看的那些都签名了吗?有哪里不满意的吗?嘿嘿……”
牛主任前半段是对梅雅群说的,而后半段是跟那个女人说的。那阮老师不听那牛主任说话还能忍着,一听到牛主任问她什么是不是满意的时候,便已经忍不住失声抽泣起来。
“他妈的,你是眼泪里泡大的吗?一来到我这就是哭,给我哭丧啊!我现在问你满不满意,有没有签名?你倒是给我放过屁出来啊!”
“满……满意……呜呜……”
“嘿嘿,满意还他妈哭什么?是不是在骗革命群众啊?”
女人艰难地摇了一下头。
“没有,那我代表革命群众考考你,到底哪里满意啊?嘿嘿……”
女人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哭地也更响了些。
“妈的,你要是不说,就是抗拒革命群众,你家的老沈就是榜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牛主任,你……你说过会放了老沈的,你……你答应过我的啊!”
“我是答应过的,但条件是你要让革命群众满意,我现在就是代表革命群众问你到底哪里满意?”
“都……都满意……”
“妈的,还是老师呢?呸!一点都不具体?要不是我看在田伯母的面子上,今天一定饶不过你的,现在我就提醒提醒你,要是还不好好的回答,那就别怪我说话不算数了。现在先回答我,给你看的三份记录你今天接受革命群众再教育的记录上自己的名字都签上了吗?”
“签了……”
女人的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才听得到。
“池老师,去把你今天做的那三份记录给我拿来,让我看看阮老师是不是在欺骗我。”
池晴挪动着臃肿的身子,来到阮老师的身边,在一旁的茶几上取过一块合起来的素描画板,表情漠然地把她递给了正洋洋得意的靠坐在大檀木书桌后的牛主任。梅雅群一眼便认出了那是池晴的素描画板,池晴从小就喜欢画画,所以长大后也就如愿以偿地在妈妈的学校当上了一位美术老师,这块画板是池晴毕业的时候梅雅群和苗亚一起送给池晴的礼物,所以梅雅群很容易就认了出来。
牛主任一手打开池晴的画板翻看着里面的记录,另一只手便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卵蛋上摩挲着,好在他的举动被大檀木书桌遮挡着,所以梅雅群并不知道这个满脸猥琐惬意的年轻人正在下流地搓弄着自己的生殖器,而这一切自然被就在一旁的池晴看在眼里,池晴知道如果不是梅姨在这里,恐怕自己的嘴里早就被塞进了这个命中煞星丑陋肮脏还浆挂着其他女人淫液的ròu_gùn了,而现在池晴则不得不尽量地为这个下流的男人遮挡住他的下流,至少在自己的梅姨面前。
“那么阮老师告诉我今天你接受革命群众再教育中那一部分让你最满意啊!我的阮老师,嘿嘿……”
女人再一次沉默了,洁白的牙齿紧紧地咬着薄薄的嘴唇,眼睛里仿佛要pēn_shè出火来。
“阮老师,你就说吧,都现在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唉……沈老师他还要靠你啊!阮老师!”
尴尬的僵局由池晴打破,柔柔细细的嗓音如泣如诉,其中的无奈与悲切只有局中之人才能品味,池晴一边说一边走到阮老师的身边,轻轻地搂住阮老师瘦弱的香肩。
“阮老师,我对不起你,恨我吧!但是不要不回答他,他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池晴的后一句话是贴着女人的耳根说的,牛主任与梅雅群都没有听到。女人抬起哭红了双眼的文秀脸庞,凝视着身怀六甲却仍旧还是一张纯真的学生脸的池晴,默默地点了点头,低声地道“是下面……呜呜……”
女人说完后把脸深深地埋在手心里呜呜地痛哭起来,伤心地让梅雅群与池晴听了心都要碎了。
“好啊!下面,嘿嘿……好,果然是老师,有水平,是我给你上的好还是你家老沈上的好啊?阮老师,嘿嘿……”
“是……是牛主任……唔唔……”
牛主任听了兴致更高了,连忙问道“好在哪里啊!阮老师。”
“热烈、精神……”
“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