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叶仙仙觉来,那舌尖如蛇,冰凉又润热,让她不喜。
她推搡他,咬住牙关不松口,眼睛睁着,睫毛微微颤抖,如雨滴滴落在蝶翅,荡起轻颤。
这张嘴说起话来能噎死个人,品尝起来却如在夏日最舒口的甜果汁一般,甜美可口。
潮音沉溺其中,想深入探索进去品尝更多,紧咬的贝齿阻了他舌头的进入。
他眸光一闪,手覆上她胸前饱满,一捏。
叶仙仙一惊呼,潮音察觉到了时机,唇舌轻轻一顶,就撬开了她的唇。
含住吮吸,两条舌头亲密的交缠在一起。
其实是一个在躲,一个在追。
潮音的吻愈加深深,叶仙仙根本躲不开。细细密密的火苗从二人交接的唇畔绵延而下,燃至耳侧,燃至颈间,热度灼人。
呼吸交汇,分不清是谁的。
夕阳落在二人身上,色彩斑斓。
赶过来的纪北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手背青筋暴起,揪住潮音的衣领往外一攥,一拳挥在他脸上,“我操你大爷的。敢欺负她,老子揍死你。”
骤不及防间,潮音结结实实挨了一记拳,沾了叶仙仙口水的唇破开一道口子,渗出血。他抬手一揩,看向呆木状态的叶仙仙,问:“他是谁?”
叶仙仙张口,一句谁也不是还未说出,纪北先她一步说,“她男人。”
话语掷地有声,绝不含糊。
叶仙仙大脑混沌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却听潮音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那个野男人。”
语毕,潮音后撤一步,双腿成弓,含胸、沉腰,尾椎向内裹,整个人的身躯就像是一张大弓,然后一拳击出。
第99
纪北右手去挡,“嘭”的一声,正在愈合的伤口迸裂开,鲜红血水渗出纱布。他眉都不带皱一下,想到小丫头这两天的彻夜不归,就火大,他眼神冷静,带着一丝野性,“敢情是练过的。”身子丝毫不退,双腿陡然在空中划出半圆朝潮音袭去,誓要给这小白脸一个教训。
潮音侧身一避,“野男人,少废话。”攻势也不减,下招狠辣。
纪北眼神发狠,脚步打旋,“就这野路子,也配和我抢。”
潮音舔了一口嘴唇上的血,眼神更狠,“如果我赢了,你就滚!”
“不知天高地厚。”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缠斗在一起,很快各自身上均挂了彩。
叶仙仙完全插不上手,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被眼前暴力场景骇住,然后眼眶子一红,泪珠扑簌簌滚落。
“住手。”
“都不要打了。”
“纪北……”
任她费力嘶喊都无法阻止打红了眼的两男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胡同地偏,这个时间点没有人经过,但也有那么路过的驻足观看。眼看围观路人越来越多,叶仙仙心一横,挤进厮打的两人中间。
纪北一惊,本来踢向潮音的脚生生改变方向,踢在了一旁的墙上。
潮音的拳头亦是如此。
二人都带了不同程度的伤,形容狼狈。潮音嘴巴破肿,衬衫扣子掉了好几颗,纪北虽稍好些,脸上也有青肿,特别是他的右手,纱布被血染红。叶仙仙视线在纪北右手停留几秒,继而转开,“还警察呢,大街上就打人。”
纪北冷着脸,“他亲你,我就打。”
潮音薄唇紧抿,更显阴鸷,“咱们谁打谁,可未必。”
这已经不是她讨不讨厌潮音的事了,叶仙仙觉得纪北思想有问题,莫不成将她当作他的所有物了,“纪北,就算他亲我也不关你的事,别以为你睡了我,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了?凭什么我要受你挟制?凭什么?别一厢情愿了好吗?”
纪北的眸子依然很黑,英挺的鼻梁勾勒冷厉和肃穆,“不管你怎么否认,在我心里,你是我的女人。”
叶仙仙揩去眼泪,冷哼一声。
潮音挑眉睨着纪北,眼底有着得意。而那丝得意刚漫上,叶仙仙矛头指向了他,“还有你,那天我们恩怨两清。你去找你的大姐也好,大哥也罢。总之,别来找我。我不想看到你。”
她退后两步,眼眶红红的望着两男人,“明年就要高考了,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上学。请你们别再打扰我的生活。拜托……”
说完这些,叶仙仙鞠下一躬。
纪北沉默,一时无话可说,隔了几秒,他艰涩吐出一个字,“好!”
不打扰是我送你的唯一礼物。
潮音湛黑的眼眸光芒黯淡,出口的同样是一个“好”字。
我和你再也回不到最初。
叶仙仙松了口气,她说那些话也是在博弈,搏的无非是他们对她是否真的有心,结果很好。眼尾掠过纪北深沉的面容,心里有惆怅涌上来。叶仙仙颦了颦眉,不愿多想,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消失在胡同里。
她走后,潮音睇着纪北的手,勾起唇笑,“看来你的手需要重新包扎一下了。”
纪北并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潮音抹了抹嘴上的血,也阴鸷的离开。
没热闹可看了,人群散去,小胡同重新恢复安静。
……
天气进入六月下旬便开始热了,太阳灼烤着大地,五黄六月,骄阳似火。
阳明中学东北角的绿荫树下,少女脸上盖上一本打开的书,躺在草坪上,白裙子铺洒开来,宛若一朵盛放的白睡莲。枝叶间投射下来的斑驳光晕映在她身上,平添几分靡靡之意。
只见她忽然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