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来说,就是起义军的将领再过优秀,也不可能脱离了官府的起义队伍的支持,而闹得那般大。
毕竟,一般的农民皆是未曾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很难与正统,习惯了军械生活的民|兵|队争斗。
所以,在起义的最初时期,将领的首要任务即是策反这股主要力量。
而且,同一阶级的策反往往是极为容易进行的。
综上所述,容陌无法想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只能得出是邹明豢养的私兵的成果。
魏衍讶异的看了他一眼,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又接着叙述道:“是,这就是臣接下来想对殿下汇报的事。”
“招远城早已断粮,邹明却不惜钱财,买下了几十只j-i鸭鹅,饲养在庭院中。就是城中饿急的老百姓铤而走险,抓走几只后,不出一天,邹明就会从城外的商贩中,迅速补上空缺。”
“饲养的牲畜叫声响亮,却日夜不停,臣难免起疑心,与白辰二人商量之后,就夜探了官府,并未有多少收获。臣一连巡视了几日之后,才发现了真相。”
魏衍的声音透着一股被冒犯的怒气:“庭院中竟有打铁房以及铁匠,还有十几支由外乡人组成的军队。”
魏衍:“城中百姓以敲诈的方式为生,一直没有被官府抓捕。因为,他们是在趁此机会,物色身手较好的外乡人,并将其带入府中,强迫他们练武,成为军队的主力。”
“······他们这是要反啊!”他的声音沙哑干涩,透着怒气。
也不知是不是魏衍的错觉,听到最后一句时,太子殿下的脸上浮现出诡异的微笑,又稍纵即逝了。
容陌将手中的陶瓷茶杯放在手中慢慢把玩着,温和地道了一句:“反?那也得看孤愿不愿意让他反。孤若不愿,他有何能?”
他的话温柔轻缓,眉眼舒朗,甚至会让人觉得他是在说着最为动听的情话,不含半分显山露水的杀机。
但魏衍无端的感受了一丝寒意,待魏衍反应过来后,难免自嘲道:他自许甚高,如今却被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的气势压制下去,当真是太过放松警惕了。
魏衍又不免发笑:“太子殿下想的未免太过简单了,谋反这件事,谁也不愿发生。但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很难制止这种恶念。怎么可能是您一句话的事?”
容陌:“哦,是吗?”
他反问了一句,垂下眼帘,青涩温和的眉眼毫无攻击性可言。
容陌轻飘飘地抛下一个重磅炸弹:“粮食被劫了。单凡已经去追查了。”
魏衍难免大惊失色,从座位上一跃而起,不断地摇头:“怎么回事?不可能啊,不可能!怎么办?接下来怎么办是好?出师不利啊。”
容陌:“怎么办?抢回来,就是了。”
他仍是入定一般的风轻云淡,j-i,ng致的眉眼毫无一丝波澜。
容陌站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牵过墨轩的手,一脸嫌弃地整理好床铺、
他原想着为墨轩脱靴的,却被他坚决制止了,只得作罢,在一旁遗憾的叹气。
墨轩耳尖微红,不着痕迹地瞪了他一眼,坐在粗糙的床尾,慢慢褪下自己的靴子。
魏衍难以置信地看着容陌轻车熟路地叫小二打好了热水,脱了外衣,洗漱之后,又牵着墨轩整理着自己地姿容,忍不住的反问道:“太子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容陌已经准备躺入被窝,梦随周公,闻此言,忍不住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魏衍,真挚的回答他:“准备睡了,还请魏大人,温大人以及白侍卫先行退出房间,早点熄灯歇息。”
魏延还不死心,又接着反问道:“此时,难道不应商量一下之后的对策之类吗?”
容陌已经躺在了床上,披散着头发,更加疑惑的反问了一句:“你我既不了解城外土匪的动向,也不知晓山寨的所在之地;您又不知晓邹明的为人,也无法潜入官府之中。”
“此时,我们在这里干着急,商量出的对策定也是一塌糊涂,无用之策。与其在这里做无用功,还不如养j-i,ng蓄锐,以备敌患。您说,对吧,魏大人?”
魏衍无言以对,彻底败给了他的歪理,还想再抗争一番:“这···”
容陌却明确的下起了逐客令:“拜托您帮我熄了油灯,出去时,记得帮我带上门。”
他那般,已是不想多说了。
白辰摇摇头,拉住了魏衍的肩膀,扯着温涵的衣袖,灭了油灯,带上了房门。
将他们拖了出来,白辰心情复杂地拍了拍魏延的肩膀,突然体会到了“同病相怜”。
白辰痛苦的开解他们道:“太子殿下稻褪悄前悖您们总是要习惯的。”
见他们那般不放心的神色,白辰还不忘体贴的补充了一句:“放心吧,殿下自有主张。”
即使他知道,谅是他和单凡,也没有把握,也不知道太子殿下的想法。
白辰与魏衍,温涵不是同一间客房,见他们的脸色稍有缓和,也就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魏衍和温涵无奈的互看了一眼,只得按照容陌所说,洗洗睡了。
其实,按常理来说,出了这种大事,钦差大臣定是要上报朝廷的。
只是,容陌这么一搅合,魏衍也就忘了这回事。
客房中——
容陌听着走廊中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待一切喧嚣皆平静之后,他才从被褥中爬起,转身拥住了墨轩,故意附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容陌低声道:“子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