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择瑞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屈指可数:“不过百人。”
容陌并未失望,只是大脑开始高速运转着:栖阳宫位于长安城最南角,这是最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按照恭王爷和衡王爷胆小如鼠的性格,断不会豢养太多私兵,想在短时间内注意到他们的不对,让全营将士赶来救驾,着实不可能。但若是能撑到半夜,说不定还有转机。
他这般想着,又开始有条不紊的分配任务。他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只能尽量花心思在策略上。
不一定要赢,他们只是为了争取时间。
最后容陌亲自整了整张择瑞的衣襟,温言道:“别总想着牺牲,‘一命换一命’,‘杀两个还赚一个’的,我们不是为了胜利而来的 ,现在的蝇头小利尚且不必贪心。撑到丑时,无论我们是否等到支援,都要立即撤离。”
容陌松开手,挑眉道:“明白了吗?”
“明白了!”
几十个人为了不暴露位置,连火把都不敢举,只能藏在黑暗中,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炯炯有神让人安心。
容陌忍不住笑了,又很快收敛起来。
现在也不过酉时,还有三个时辰,只能走一步试试了。
但愿蒋青他们不要喝酒喝得过多,胡乱就睡了过去。
城门口,祉国军驻地——
“大人,城中有异!”
张奎本是去庇护所中看望嫂子的,结果走到半路就发现从庇护所开始,直至皇宫都被封锁了。
他本以为是殿下突发奇想,终于准备逼宫了,却发现那些封锁哨口的侍卫都是生面孔。
他索性就蹲下|身,静观其变,却在其中瞥见了恭王府的小厮。
恭王爷一向与殿下不和,殿下断不会使用他们这群不保险的人,那就是出事了。
这般一想,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急忙赶回来报告。
蒋青耐心的听他说完也会多想,就直接召集了全营将士走了,无论是否是太子殿下新想出来的招数,但是也总得有人给他撑场子吧。
出于这种护犊子的心态,蒋青率领着将士一路浩浩荡荡的走到关口,却被恭王爷拦下了:“这里现在禁止通行。”
蒋青没理他,指挥着将士们列队排好:“全军准备突围。”
“你敢!”
“为什么不敢?我们只听太子殿下的,你算哪根葱?”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没有拖进度,我原本想要一章搞完这个的,但是现在却写了三章,还在胡扯。(绝望)
主要是张择瑞的问题发现自己交代的不够清楚,所以可能会看的前后矛盾,所以解释了一下。大概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但是自己不知道,所以第二人格接受了叛变的任务,而主人格却不知道,一直在追查真相。不洗白,不搞事。
☆、山河(拾伍)
恭王爷没有应答,只是讥讽的笑了笑,向前走去,向蒋青摆了摆手,身影就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
然后,恭王爷侧个身,远远的瞥了一眼蒋青,才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命令道:“杀了吧,不要留活口。”
私兵稀稀拉拉的应答了一声,却是整齐划一的排好了队伍,眼中杀气腾腾,却唯独缺少惧意。
蒋青“啧”了一声十足的看不起,不屑于动手的做派,与张奎如出一辙的欠揍呀:“弟兄们下手轻点,改天招安了,还要费钱给他们治病。更何况打残了,可就没有免费劳动力了,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
太子殿下教过的阵仗不能输,或者说这是俞良曾经说过的话?
反正这类的流氓语气都感染全营了。
蒋青提起剑,率先冲上去迎敌,秉持着伤人不打残的信念,只是轻松的卸了他们的关节,令他们再也没有行动能力就行了。
有了蒋青这般身体力行的榜样,其他将士也有模有样的冲上前,不接招,只是一味的闪躲,再一击制敌。
他们与俞良混久了,下三滥的路子虽不屑于使用,但也学了不少。偷袭,过人也都是杠杠的。
一个关口,镇守的人大致有五六百,蒋青不取一人性命,不折损一兵一将,就轻松的过了关口。
蒋青停下脚步想了想,又随手点了几十个人留下,照顾那些残兵败将,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马奔向皇宫。
待蒋青他们走远了,恭王爷的私兵才敢出声,对搀扶着他的士兵道:“总感觉你们将领特别……嗯,与民同甘共苦。”
那个士兵乐了,他们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描述蒋青的词,果然那人皱了皱眉,又换了一个词:“嗯……身先士卒?”
说完,他又笑了,似乎是为自己找到了合适的词而开心。
那个士兵也忍不住笑了,士兵索性就开始和他大倒苦水:“其实大家都不愿和恭王爷坐这帮反叛的恶事,但是又不得不这么做。”
“为什么呀?”士兵开始打抱不平了,“你这样的身手更适合去做侍卫呀?为什么选择做私兵,吃力不讨好的。”
士兵诡异一笑,突然从怀中拿出匕首,刺向那人的胸膛,癫狂道:“当然是因为我们没有你们这么好命,又必须要赡养一家老小。我们谁不想进皇宫,不仅飞黄腾达,而且还有足够的光彩。但是你以为谁一出生就想成为这样无用的人吗?”
他连刺了他十几刀,直至他咽气,他还用震惊困惑的眼神看着他。他一笑,用匕首抹杀了自己的生命。
北营的将士当即黑了脸,摆出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