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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已是被抛弃的过往。”

“这话你拿去骗鬼吧,不送。”红药背身而去,走向雾气缭绕的浴室,她的声音就如同雾气一般轻柔缥缈,好像是与他诉说却更像是对自己所言:“你不懂,赤命就是我的全部……”

不对,她的生命里曾经还有另一个人。

……

1.

平朔新月城,一个对于她来说还有些陌生的地方,却已经是她的第二个家,或者说只要有他们在,险恶也好优渥也罢,对于她来讲都可以称得上是家。

直到那一日,誓约树毁——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迟钝,竟一直未能看出赤命与赑风隼之间的暗涌。赤命日益得到王的重视,好大喜功之下力压赑风隼,二人的矛盾就此一触即发、不可收拾,性情刚烈的赑风隼竟设局捉拿赤命,将其送刑深海……

她哭了,有多久了,她再一次落泪?上一次是他们二人救下她,这一次却是死别……

她无法责怪赤命亦无法责怪赑风隼,她最爱的两个人相杀葬命,她却什么也无法改变。

也许她这一生注定不配得到爱。

2.

本以为一方的死亡已是终结,但在那七个冤魂卷土重来之时她却并未太过意外,怎么会结束呢?怎么能结束呢?他们要相互纠缠,哪怕死亡也无法将他们分离。

在赤命撕下赑风隼的脸皮的时候她浑身都在颤抖却是一言不发,是害怕吗?不,她永远也不会对他感到恐惧,因为无论是谁得到胜利,他们都不会伤害她。

可这有什么用呢?她好似是很重要,实则无足轻重,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插入到他们之中。

后来的事便不重要了,屠城、血祭、改号、新纪元的到来。她仍在这里,只是从那天开始改叫它红冕边城了。

偶尔她也会独自在台上发着呆,手中拿着那本斩龙七段律,她已经可以将这段戏唱得极好,可她总感觉自己唱的不如赑风隼。

她有种预感,他还会回来,就如同他一般……

3.

戴着半张面具的女子并非红冕七元之一却与他们关系十分密切,准确来说是她与赤命的关系十分密切,后者对她十分纵容,尽管她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什么也不要。

她的眼神淡淡的扫过他们:赮毕钵罗,唯一一个开着外挂的,与他们所谓的恩公关系匪浅;氐首赨梦,曾受恩于赤命,对他忠心耿耿,话不多;赯子虚澹,与赨梦有过一段瓜葛,话也不多;赦天琴箕,妖市曾经大名鼎鼎的才女,如今性情大变,话更是不多……

你们这帮人怎么回事?自闭者联盟?

赤命倒是话多但他自言自语……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红药总是去撩拨赩翼苍鸆,只有他一点就着,性格仿佛停留在了死去的那一刻,始终少年心性。

说起来她还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红药抽着烟斗,在他身边吞云吐雾,呛得他咳嗽不止——“要么把烟熄了,要么离吾远点儿。”

“好好好。”红药化去烟斗,转眼又不知道在哪儿摸出来一壶酒,一副一人我饮酒醉的寂寥。

赩翼苍鸆知道她有抽喝烫的爱好,但这么频繁却是十分少见,无非便是因为赤命失踪所以她心情不佳,只能借酒消愁。

不过……酒真的能消愁吗?

察觉到他的眼神,她把酒壶往他面前一递:“要吗?”

他把头一扭,避开视线:“不要。”

红药摇头,也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她对着路过的赨梦第不知道多少次感慨道:看着你这张脸吾真的很不习惯。”

赨梦脚步没停,只说了一句:“吾也一样,”

红药抚上自己遍布疤痕的脸颊:“好吧,那我把面具戴上……算了。”

她把面具随手一扔差点砸到要去碰酒壶的赩翼苍鸆的手,后者有点尴尬的装作望天,东张西望间却不小心瞥见了她的脸——

池水映出那副无瑕美艳的的面容,是其主人都感到陌生的脸庞:“美丽的容貌会带来无尽的灾难,奈何吾需要它呢……”

赩翼苍鸆觉得自己该问些什么,但她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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