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为什么呢?”
“也许是你父亲不愿意?陈琦注s,he的针剂,是能够将人变成非人的那种聪明,注s,he了这种针剂的人,一般在四十岁左右,大脑会因为过载慢慢陷入沉睡。”他微微停住了下台阶的右脚,顿了顿,又说:“所以,我当时拼命阻止了双尧成为顾清教授的徒弟。有可能,你父亲也拼命阻止了你,就像顾清不愿意里昂成为他的徒弟一样。对一个父亲来说,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健康活着更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陈先生并不这么想。也许他发现陈琦可以顶替我的时候,开心的要疯了吧?那么陈琦呢?他那么小一个,谁来保护他呢?我的父亲呢?他是以一种什么心情,看着陈琦离开中国的呢?那之后,每一次他温柔地对待陈琦的时候,会觉得愧疚吗?他在整件事情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会不会是他将陈琦送出来的呢?
“您知道为什么顾清教授指定要我吗?”
他摇了摇头,答:“顾清不和我们说这些,我们说是同事,其实地位不平等,即便是教过他的老师,我们也都是为他服务的。本来我负责给他的徒弟治疗,他还愿意和我说上几句,也知道了一点这方面的事情,后来因为双尧的事情,我们就不怎么见面了,怕惹他不高兴。不过要是有机会,你可以问问你父亲,他应该可以为你解答。”
“以后吧,现在他也被陈予白抓起来了。”
或者,他和陈予白也是一伙儿的?这个想法太黑暗了。
“我那个时候还是太年轻了,并不知道他会变成这样的人,也想不到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不然会提醒顾清教授注意他的。”
“顾教授,还有一点点机会再醒过来吗?”
“很难,拓展大脑是一件很摧残神经的事,就像一根永远过载的电线,报废只是时间问题。”陶医生侧头看了我一眼:“你知道了,但是没有告诉里昂?”
“喏,不是还不确定么,他最近压力很大,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刺激他,并不是可怜他瞒着他。”
“你还小,长大就懂了,有时候瞒着你们也是为你们好。”
瞒着到底对我哪里好了呢?息然同志和陈琦都有很多事瞒着我,除了让我在被陈先生用枪顶住脑门的时候更加弱势以外,又有什么用呢?哦,对了,还让我现在猜迷的时候,更加困难,同一条线索,我需要百般确认才能勉强相信是真的。
“陶医生,被爱的人瞒着,一点都不好。”
这只能说明,我是个不能够被信任的人,所以,他们都选择不告诉我,想让我做一个每天“哈哈哈”的普通人,然后告诉自己,并不是陆潜靠不住,而是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想当一个能被信任的人,希望我爱的那些人,在遇见问题的第一时刻奔到我身旁。我希望,我能再强大一点。”
在我们聊天的时候,一共下了三层楼,他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领着我站在了一个r-u白色的门外,他手放在银色的金属上面,门悄无声息地开了。屋子很大,沿墙摆放着和楼上差不多的柜子,屋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高c,ao作台,台子旁边是一张治疗床。
“人生很奇妙吧?”
“嗯。”
十几年前不知道什么缘由,我不用成为一个盖亚,却又在现在站在这里,勉强自己试一试。我想起很久以前偷看息然同志的日记,说,每个人都得到应得的,财富是,爱情是,报应也是。
这是他的什么呢?应该是报应了吧。
那这是我的什么呢?财富么?并不想要。报应么?砍了索法一刀,这是我应得的痛苦么?好像也不是。那是爱情吗?我现在有点不确定陈琦对我的感情是不是爱情。虽然我们像一般的情侣那样在一起,吵架、亲吻以及做一些很亲密的事情,但是他以前究竟瞒着我多少事情呢?太遗憾,我们刚学着相互坦白,就已经分开了。
“你在这等我一下。”
陶医师在治疗床旁边的地上敲了几下,开了一个暗门,他沿着台阶走了下去,从一个冰柜里掏出一盒药剂,抽出一支递给我,示意我摆在桌面上回温,然后他又去另一面的柜子底格里翻出一个索尼的dv来。
“这个东西也给你吧,”陶医生直起身,“他每次来我这里,都会录一段视频,他最后一次走的很匆忙,没有带走,我想现在给你是个更好的选择。”
那个dv款式很旧,还是使用干电池的款,摸起来倒是很新,一看就是没怎么使用过。我把电池装进去,几年没动过了,居然还能开机。我先预览了一下,视频一共有十来段,除了最后一段都不太长,加起来可能还没有我们俩原来三节课说的废话多。
“注s,he之前,我先看一段,来得及吗?”
“当然,”陶医生摘下手套,轻轻拍了拍我肩膀,“药回温需要十分钟,我在门外等你。”
第一段视频里,陶医生首先出镜了,他推过一车试管来,里面装着高矮不均的液体,小好奇从他身后露出小脑袋。他那时候好小一只,脸上嘟嘟着婴儿肥,穿着一件红色的t恤,上面画着一艘太空船,按照他第一次去“美国”的时间,可能是三岁多不到四岁吧。他坐在一张床上,眼睛专注地看着陶医生忙乎,两条小短腿前后悠着,凉鞋都快甩掉了。
“很开心吗?”视频里的陶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