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子般忙退后几步,声音颤抖地说:“我……我给你拿!”
不理老父责骂他不孝子,他奔回房间,抽起孙苓的庚帖再送到孙大手中。贞c,ao为重,他可不要被一个男人……
晏府大门外,孙大探手一扯,扯下晏府梁上的灯笼,将妹妹庚帖点燃,黑夜中那团红,化作火艳在黑夜中起舞,终成一团灰烬。
孙大这才满意地离开晏府。
老四一时心急,昏了头,差点害了孙家上下。
要知道现在时局不稳,老皇帝病危,不知能撑多久,各皇子争权夺利,危机四伏。左相是大赵王的人,而晏相却是万年墙头草,不知最后会倒向哪边。
要和这种墙头草联婚,莫不是要将孙家拉进不可测的境地。
不是为了娃妹,他亦不会对此袖手旁观。
啊,困死了!
孙大打了一个呵欠,扬声道:“起轿,回府!”
漆黑的夜,月色皎洁。
身心疲倦的申小枝在桌前卸妆,发尾被火烘过的痕迹仍在,一头油亮乌黑的发丝有了残缺,更令她不快。
此时,双儿从外入内。
“申画师,双儿有一事相求。”
申小枝问:“什么事?”
“我家姑娘已在外跪了许久,请申画师去劝劝她。七姑娘跑场百圈,再跪下去,怕身子受不了。”
她跪在外面做什么?!
申小枝推门而出,果见桃花落尽的桃树下,那道青影跪在月下。
她头也不回地吩咐:“双儿,你下去休息吧。”
一只小手递到孙苓面前。
“起来吧!”
孙苓抬首,见心爱的女子在月下披散着发,淡黄的光晕包围着她,像仙子下凡般,让她误以为是错觉,不敢握住那只熟悉的小手。
“孙苓,你跪在这里做什么?”
孙苓一听,在月下泣不成声。呜……
申小枝蹲下,不再追问,只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等她哭够,方住手。孙苓说:“是我对不住你,明明说保护你,却让你遭遇那种事……大哥他不是坏人,只是……只是……”
只是手段吓人。
“请原谅我大哥!这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是我保护不周。”
申小枝说:“你没有保护我的责任。”
“不。”
孙苓摇头,自责:“你就是我的责任。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枉为人。”
明明都是女子,皆是弱者,在这无情的世间谁能保护谁,又何苦为难自己呢!此事,申小枝从未责怪过她。
月色使人迷幻。
孙苓一把抱住申小枝,她散落的长发瞬间包围了自己,像一张罗网缠上两人。
黑暗中的孙见孙现兄弟俩眼眸微凸,微妙的气氛在夜空中渐凝重。此情此景,还要再看下去吗?
兄弟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跃身,消失在黑暗中。
这口狗粮,他们啃不下。
孙苓身上是粘糊的汗s-hi,申小枝边挣扎边说:“孙苓放手!快放手!”
孙苓埋在她的肩膀哭道:“申画师……你要原谅我大哥,是他不对。我代他向你……向你道歉。”
这兄妹两人道歉的方法怎如此出众?
一人威胁,一人哭泣。
谁能赢过孙家兄妹,申小枝见挣不开她的怀抱,唯有投降。“好,好!我原谅他,原谅他,你满意了吗?赶紧起来,嗅死了!”
“很嗅吗?”
“你说呢!”
“可是……我……我腿麻了!”
“又没人让你跪!”
远处飘来一朵乌云,将月儿藏在身后,大地突然陷入一片漆黑。黑暗中,一道不悦地声音责斥:“手是想摸哪?”
“嘿嘿……”
“得便宜卖乖,还不松手!”
“我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