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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芊芊除了带上儿子和车夫,没带其他任何人出府。
她现在总算明白司空齐为何急着下口谕了,这种事哪里敢张扬?一散播出去,还不得全城恐慌?
马车到达城北的时候,母子俩就没敢让车夫继续送了,而是吩咐他赶紧离去。仅是城北街道的气氛就与其他地方不同,街上竟没有一个人!街铺和住户全都紧闭大门,四周的气氛阴沉又诡异。
他们赶到衙门的时候,衙门也是如此,大门关得严严实实,但从里面能听到许多混杂的声音。
“娘,我先进去看看。”司空南召说着话,已经爬上了墙。
裴芊芊听到他在里面唤‘爹’的声音,心里踏实了几分。又等了片刻,大门总算为她开了,一名蒙脸的衙役迎道,“王妃,您快进来吧。”
她赶紧进去。这一看不要紧,险些让她惊掉眼球。
几十个百姓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一个个面色如腊,神色扭曲,人还没死,却比死人还吓人……
这场面,纵然她心理强大,心口也狠狠的揪了一下。
而几名蒙着脸的衙役手断着粗碗,正将碗里殷红的液体挨个喂进那些的嘴里。
她小跑着朝大堂去,见儿子正握着匕首,赶忙上前夺下。
“娘?”司空南召回头看着她。
“用我的血,你去帮那些叔叔做事就可。”裴芊芊挽起袖子,闭上眼扭开头,凭感觉将匕首放在手腕上。
突然,她手中也是一空。
睁开眼,只见自家男人沉着脸斥道,“你们都给我一边去!”
裴芊芊又把匕首夺到手中,果断的朝自己手腕划拉下,鲜红的血快速的渗出,并不断的流进碗中。
“该死的!”司空冥夜磨牙。这女人真是做习惯了不成,竟如此麻溜!此刻,他也没法阻拦了,从衣袍上撕下一块布条,待她放满一碗血后快速的为她包扎起来。
一名衙役小心翼翼的端走满血的粗碗。
听着外面一片片痛苦呻吟声,裴芊芊忙拉着司空冥夜,“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还真以为是瘟疫,可外面那些人的惨状告诉她,根本不是!
司空冥夜将她牵到一旁,这才冷声道来,“这些人全部中毒,中毒深的已经死了,外面那些还算有救。此毒毒性极大、发作很快,我没时间去准备解药,故而只能放些血给他们用。”
裴芊芊越听越揪心,“那其他人呢?其他人还有没有事?”
“左文筝和王大人已经带人出去查看了,发现中毒的都送到了衙门里。”
“这怎么弄的啊!如此多人中毒,这分明就不寻常嘛!”
“你且安心,只要控制外面那些人的毒性,事情也好办多了。”司空冥夜眸光阴沉的盯着外面,“此事让不少人丢了性命,父皇口谕,要我全权负责。我们暂时还查不出缘由,一切只等外面那些人活下来再说。”
“哪个天杀的,干这么缺德的事!”裴芊芊怒骂。
☆、【120】、冤家相见,谁是真凶。
“此事我会彻查清楚,你无需动怒。”司空冥夜握着她的手,看着包扎过的那处,眸光沉了又沉,低沉道,“你身子刚调理好,别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知道吗?”
“可你也放了不少血,难道我就不心疼?”裴芊芊反手握住他,欲撩起他的广袖。
“不碍事的。”司空冥夜又反手捉住她的手,显然是不想让她看到,“我身强体壮,这点血还要不了我的命。”
“爹,娘,左叔回来了。”司空南召突然提醒他们。
夫妻俩赶紧转身看去,只见左文筝同一名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疾步而来。
“如何了?”司空冥夜沉声问道。
“回王爷,经过我们挨家挨户查探,确实发现一些可疑之处。”身着官服的王大人上前回道,“但凡中毒的几乎都是整户。”
“整户?”司空冥夜微微眯眼。
“王爷,下官故意让人散播瘟疫之言,也是逼不得已。如此一来,各家各户才能闭门不出,以便我们查案。王爷,还请您在皇上面前替下官解释一番。”王大人面带哀求的道。
“本王知道该如何说,就当你们误断,只要对查案有利,父皇能宽恕的。”
“谢王爷。”王大人感激的作揖,随即又道,“王爷,下官这就派人再去查探,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嗯。”
看着他匆匆离去,裴芊芊这才开口,摸着下巴发表自己的看法,“什么情况才能让整户百姓中毒遭殃?”顿了顿,她朝司空冥夜问道,“冥夜,那毒会传染吗?”
“不会。”司空冥夜低沉道。
“不会传染,但中毒的人却这么多,还是整户整户的……如果是有人故意而为,可他一户一户的作案,这动静未免太大了。最主要的是这些都是普通百姓,无冤无仇的为何要对他们下毒手?”裴芊芊摸着下巴在他们身前走来走去。
她想不到作案的动机……
左文筝和司空冥夜一动不动的看着她,随着她自言自语的话都黯下眸光。事实确实蹊跷又难解……
他们在这边商议着,突然传来司空南召的声音,“衙役叔叔,有没有水给我洗洗啊?”
三个大人下意识的朝他看去,只见他也不知道怎么弄的,一双白白的小手沾满了污血。
“南召,怎么了?”裴芊芊吓了一跳,稍不注意儿子就搞成这样,抓啥去了?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