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被骂得唯唯诺诺的:“都是奴婢不好,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她还要怎样劝,真真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都劝不转她来,如今倒好,捅出篓子来了,却都是她的错了……不过罢了,谁让她是娘娘跟前儿最亲近的人,又是除了王妃以外,唯一知道整件事前后过程的人呢,娘娘不把气撒到她身上,倒要撒到谁身上?
这般一想,心里那几分委屈也就淡了许多,看向宇文信道:“二爷,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少不得只能将错有错,您有什么更稳妥的法子吗?您向来足智多谋,一定有好法子的。”
宇文信何尝不知道高嬷嬷是被迁怒的,更深知要不是有高嬷嬷在身边出谋划策尽心劝谏,他母妃早不知道犯过多少次糊涂了,对高嬷嬷就很是和颜悦色,道:“为今之计,也只有按兵不动,什么都别再做,只一心照顾父王为要了,才母妃和嬷嬷不是说,那药便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查不出来吗,如今看来,太医们一个都没查出来,可见并非浪得虚名。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他们查不出来,自然也就会打消疑虑了,等他们打消了疑虑,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睿郡王妃忙道:“那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打消疑虑呢?夜长梦多,万一时间长了,药效就减退了,王爷清醒过来了怎么办?”
越发后悔她不该见简浔明知自己“病着”,却不说亲自来问安侍疾了,连个下人都不曾打发来问候,宇文倩又在府里作威作福,仗着王爷当初给的那枚私印,嚣张得府里上下都快不知道她这个王妃,只知道她那个出嫁了的县主,就急怒攻心,走了一招臭棋了,若真因此前功尽弃,她才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娘娘只管放心。”高嬷嬷忙道:“那药王爷已吃了大半年了,早已渗出五脏六腑,时间越长,药效便只有越烈,而绝不会减退的。”
宇文信就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母妃你自此便加倍用心的照顾父王,能不假下人之手的,便通通亲力亲为,不是有句话叫‘久病床前无孝子’吗,连儿女尚且做不到的事,你一个尊贵的王妃,却长时间的坚持了下来,得多深厚的情义才能如此?假以时日,自然所有人都会觉得这世上人人都有可能害父王,惟独您不会,您的美名,也会传播开来,等父王将来再上了立我为世子的折子递上去,便绝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便是皇上,也阻挠不了,只能恩准了。”
“可是我……”睿郡王妃几时干做服侍人的活计,一日两日的还成,时间长了,却是万万做不到。
可见宇文信满眼的冷厉,又沉声说道:“若不是母妃一时忍不得,本来我们不必陷入现下困境的,既然是母妃把事情弄成这样的,自然只能靠母妃来一力补救,到底是忍过了这一次,以后便海阔天空,还是忍不过,就沦为阶下囚,母妃自己选罢!”‘
她到底还是咬牙道:“我听你的,这便服侍你父王去!”果真收拾一番,去了前面继续守着睿郡王。
宇文信这才又与高嬷嬷低声说起话儿来……
再说简浔与宇文修回了他们的新房,简浔见宇文修一直抿着唇,因拉了他至靠窗的榻上坐了,笑道:“还在担心父王呢?据我看来,王妃的目标显然是世子之位,在二爷没有当上世子之前,王爷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的,师兄只管放心罢。”
宇文修拉了她一并坐下,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道:“我是在想,这事儿到底是杨氏一个人的主张,还是宇文信也有参与其中?到了这会儿,我倒是有些同情他了,三个儿子里就有两个与他父不父子不子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天家无父子’,虽然我们只是区区一个郡王府!”
简浔闻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对睿郡王的感情可没那么复杂,自然不能感同身受,遂岔开道:“对了,前儿敬茶时,父王不是给了我一个封红吗?我当时回来,也没顾得上拆,今儿拆了才发现,里面竟是两张五千两的银票,可不是发财了吗?不过,这银票父王虽是给我的,看在你这两日服侍我还算尽心尽力的份儿上,我就分你五千两罢,怎么样,我大方罢?”
当然,最大方的,还是睿郡王,连简浔自己都没想到,他会一出手就是一万两,还是以封红的形式给的,摆明就是暗中补贴他们小两口儿嘛,只可惜如今不认人了。
宇文修知道她这是想逗自己开怀,配合的抬起了头来,低笑道:“我没服侍你什么啊,何来的尽心尽力之说?难道,你是说在床上……那我今晚上定要再接再厉,把剩下的五千两也挣到才是。这银子也忒好挣了,浔浔确定你的嫁妆,不会在咱们新婚头一个月,便全部花光了?”
“呸!”说得简浔又是羞又是忍不住笑的,啐道:“我是想逗你开怀一点,你倒好,只知道胡说八道,我懒得理你了。”
叫了琼雪进来:“今儿晚膳吃什么呢?”把事情混了过去,某人眼睛里可簇着火,才开了荤又血气方刚的少年,就算是心里有事,也未必会着意压制自己的欲念,她可不想落个“白昼宣淫”的名声。
只是晚间梳洗过躺到床上后,到底还是在一番动手动脚直至星星之火,燎原成熊熊大火后,由着他恣意了一回,听得他发出均匀平缓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睡熟后,才自己也阖眼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宇文修已经上朝去了,简浔起身梳洗更衣后,用过早膳,去前面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