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在电话挂断后就立刻冲到她面前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不能,他的处境和身份都不允许。不过没关系,没多久了,在冬天来临之前,他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和她在一起了。
他曾一直追求的都已经失去,他不会再失去现在。
罗零一现在过得并不怎么好。生病后,她无奈之下只好请了病假,免得再遇见烦她的丛容。她躺在家里,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想起以前和周森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在病中越发脆弱的心变得酸涩而难受。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可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她必须得坚强。等一个人,就是要努力独自抵御可怕的孤独,唯一支撑着她的,就是她知道自己会等到他。
罗零一没等到周森,却等到了林碧玉。
她请了两天假,前一天吃了药一直昏昏沉沉地睡觉,饭都没吃;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醒了,头疼欲裂。有人敲响了门,她愣了愣,以为是周森,鞋都没穿,飞快地起来去开了门。可门外站着的却不是她朝思暮想的人,而是干方百计阻止他们相见的那个人。
“这么急着开门,你以为是谁? ”林碧玉露出嘲笑的表情, “离开陈氏才多长时间,难不成你已经有了新欢?”她厌恶地看着罗零一, “你可真有本事,到哪儿都能过得不错,我怎么就那么不希望你过得好呢 ”
罗零一后退了几步,林碧玉走了进来。她穿着皮草,还是那么雍容华贵,眉宇间却多了许多的忧愁与疲倦。
“你就住在这儿? ”她像个主人一样转了一圈,打量着罗零一的房间,令人不适。
“不知道您来找我有什么事? ”
罗零一的重感冒还没好,说话都和以前不一样,林碧玉也察觉到了不对。
她回过身,挑眉看着罗零一,发现她没穿鞋,冷淡地说: “你这副样子,周森看见该心疼了。”
听见他的名字,罗零一眉头一跳。
“这样好了,我带你回去。最近我们有件大买卖要做,你也加入吧! ”
林碧玉说着虚假的话,那是什么好事儿吗,还邀请别人加入?她只是不想罗零一置身事外罢了。
久经沙场的林碧玉也算有点经验,这次的交易在她看来凶多吉少,可就像周森说的那样,不做会死,做了还可能会有一条活路,他们没得选。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混到了这个地步。她来这里见罗零一,就是不想他们水深火热的时候,罗零一还能安安稳稳地上班、睡觉、吃饭。
尽管周森一直说着有多爱她,可林碧玉还是不敢相信。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害几个人又怎么样?
“带上她一起走。”丢下这句话,林碧玉便转身离开,没察觉到身后的罗零一并没露出恐怖抗拒的表情,反而是一脸的庆幸和解脱。
近些日子,周森从公司回来就会直接上二楼他的房间,和林碧玉交流很少。
林碧玉也看得出来他压力很大,但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压力并不是来自交易是否能成功,他巴不得交易失败,全部人都被抓;他的压力来自是否能将其一网打尽,是否能活着完成这件事。
今天,他回来之后本是要依旧上二楼的,可一踏进门,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林碧玉站在客厅中央,旁边是一个特别大的盒子,有一人高,外面还系着丝带,打了个蝴蝶结。
周森眯起眼,立在那儿没有动。林碧玉挽着皮草走过来,笑得温婉极了: “阿森,你回来啦,看看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她指着身边的大盒子,“我给你备了一份大礼,好缓解你的压力。我是不是对你很好?”
周森没说话,但他的视线一直盯着那份“礼物”。身后的小弟都很有眼力地退了出去,还给他们关上了门。屋子里只剩下他和林碧玉,以及那份大礼。
“你又有什么鬼点子? ”周森不动声色地问着,上前几步,停在那个盒子前面。
“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碧玉笑语嫣然。
周森没说话,抬手开始扯那些丝带。蝴蝶结被扯开后,林碧玉轻轻一推,盒子前面的盖就朝前倒去。周森扶住往旁边一拉,就看见了里面的“礼物”。
罗零一闭着眼,脸色苍白、唇瓣干燥,很明显是生了病。她被人穿上了很漂亮的一字肩黑色连衣裙,曼妙的身材和完美的锁骨一览无余,一头黑发被梳成漂亮的发髻——真是不愧对“礼物”两个字。
“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森冷着脸望向林碧玉。他的嘴角噙着古怪的笑,眉宇间的刻痕泄露了他此刻的怒气。
林碧玉越发觉得自己做对了。
“我能干什么? ”她朝前一步,笑着说, “你最近不是压力太大嘛,我和你开个玩笑啊。这妞儿是你以前用的,你也不和我亲近,我觉得她大概可以取悦你,帮你缓解压力。我对你多好啊!”
周森紧抿唇瓣说: “别做没用的事。我很忙,没时间安置你的‘玩笑’!”
林碧玉冷淡地说: “没关系,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也不知道还能蹦跶几天。交易完了我们还活着,那就万事大吉,就把她赏给下面的兄弟,我们要做什么都可以;交易完了要是我们都没命了,那她也不必活着了——我总不能自己以身犯险,让她安稳过活吧?”
她说完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美,周森却恨不得立刻掏枪解决了她。
可他不能那么做,毕竟,他不是真的坏人,而是警察。
“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你是觉得用她可以伤害到我,还是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周森闭了闭眼,略显疲惫地问林碧玉。他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