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彭震那样强势的男人,明眼人都知道跟他硬碰硬没有什么好结果。可要我什么都听彭震的吗?拿了钱还有护照永远的离开这里?我自问是做不到的。
我饿了一天,等来了许竖。
看到他,我眼睛亮了亮,开口就问:“你姐呢?她怎么样?”
许竖没什么表情,他从小就是面瘫,不过也对,他家那样的环境,要是情绪都在脸上,恐怕早就哭死了。
“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你放心。听阿姨说,你不吃东西?”许竖公事公办的样子。
我也就不再跟他多说旁的,只说:“我要见彭震。”
“彭总说不见你。”许竖说的很铁面无情。
我炸毛,“他不见我!我没意见,可是他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我不是犯人,他没权利这么做!”
许竖不出声。
我知道我这么闹是没用的,许竖现在是彭震的人,不可能背叛彭震帮我。
心有些灰,我垂下头,“我不会吃东西的,他既然不打算放我出去,那我就用另外的方法出去。”
“你别做傻事!”许竖压住我的肩膀。
我知道自己赌对了,就算许竖现在成了彭震的许竖,可他还是从前那个弟弟。我跟许横关系一直好,对许竖自然也当自己弟弟一样爱护的。
高三暑假许横跑了后,许竖也就不见了。
没了许横挣钱供养。许竖的学根本上不下去,我妈说一定也是出去打工了,没想到多年不见,他竟成了彭震身边的人。
看起来冷面冷情似乎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少年人的模样了,可我赌定他心里还是有一份情的。
反应的太快,泄露了情绪,许竖脸上有几秒钟的不自然,他早已经习惯了喜怒不形于色,难得的失控,令他难堪。
但很快他就完成了调整,他说:“彭总是很好的人,你接触多了就知道,要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把他带去你那里。”
很好的人?
这四个字我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跟彭震联系在一起。
也许对许竖他是很好的人吧,但是在我看来他是魔鬼无疑。
我不想跟许竖争论彭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根本没有意义,我只问,“他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许竖又不吭声了。
我知道没戏,可又不想放弃,坚持说,“他不放我出去。我就一口东西都不吃。”
许竖被我逼得没办法,叹口气,拿出拨出去,简单的问话之后,许竖说:“林小姐不肯吃东西,她说想要出去。”
当即我听到了听筒另一端的怒吼,“不吃就别吃!饿死了,你再通知我。”
彭震的音量太高,震的我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心滋滋作响,像是被放在火上烤,疼的厉害。
挂了电话,许竖无能为力的看着我说:“他在气头上,你等他消气就好了。”
都过去一个星期了,还在气头上,那他什么时候能气消呢?谁都给不出答案。而且说实在的,一周前发生的一切,我自问没什么地方做的惹彭震生气了。
唯一的抵抗,就是我不想按照彭震的安排行事,我不想离开这里。
而彭震的要求很直接,就是不能跟季贺同再有任何的瓜葛。
季贺同.......
我一把拉起被子盖住头,逃避现实的将自己完全的藏起来。
许竖在床边站着,低声开导我,“什么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你别跟自己过不去,什么都是别人的,身体才是自己的。”
劝人的车轱辘话,说来说去无非就是这么些,我根本听不进去。
许竖劝了阵,看我顽固不化,也就不劝了,转身出去。
病房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我拉下被子露出眼睛,静静的想着最近的事情。彭震的咄咄逼人,无非就是因为我跟季贺同的来往。稀里糊涂跟彭震发生过关系,所以必然的彭震就把我当成了他的所有物。
大概正常男人,都无法接受跟自己曾经发生过关系的女人转头又跟了自己的好兄弟。
想到这个,不可避免的就想到章旭。
能花钱找人绑架我的章旭,目前他还是我法律意义上的丈夫。眼前一切麻烦的开端,都是从章旭出轨而起。他的懦弱伪善我早已经有了清楚的认识,这一次他能做出这么大胆的事情,实在不是我预料当中的事情。
想想,章旭跟我同样,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章旭家家境一般,父母都是工人,虽然是本地人,可吃公粮一辈子,实在没什么积蓄。当年我们结婚买房,我妈拿出了所有的钱,章旭那边是同样的,父母都是豁出了全部。
没办法,帝都这些年房价涨成这样,本地人买房子也得拼尽全力。
如果离婚,章旭是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到,那么不止是章旭,就是章旭的父母也不可能就善罢甘休的。法律能给的只是一个结果,一张纸的公文。可生活却是一天天的日子,我想要过上安稳的生活,不想面对彭震的威慑,当然也不想时时面对章旭一家这样的定时炸弹。
毫无头绪。
脑袋里跟刚打完仗一样的纷乱。
这么想着,人就有些疲惫。别看我天天都在屋子里休息,可身体却恢复的并不好,没有运动,不见阳光的休养,对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的益处。
人反而越来越虚弱,每天睡眠的时间超过十个小时。
突然被人提起来,我还有些犯迷糊。
彭震的脸放大的出现在我面前,张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