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只要能跟彭震在一起,我不介意与虎谋皮。
叶赫一下子兴奋起来,大笑几声之后,他露出老谋深算的样子,很认真的跟我说:“这个我早已经想过了,安家的那个老爷子,就是个只认利益不认人的主儿,从前他不认可你,总归就是嫌弃你没身份。”说到这里叶赫不服气的哼了哼,“瞎了他的老眼儿,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没有身份。”
说回正题,“往后我多带你去些场合,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安家的那位人老成精,有点心眼儿都不会阻止你跟彭震在一处。只要安家同意,彭震接管安家,咱们也不是不能推一把,到时候彭家不可能坐得住。我可是知道的很,彭家的老爷子这些年跟安家的那位,不知道较劲儿了多少次,要不是这俩老东西在其中兴风作浪,彭二跟他媳妇也不至于好好的夫妻弄的跟仇人似的。”
显然他口中的彭二,是彭震的父亲。
我?然,这样一代代的压制,祖父压抑了父亲的一生,婚姻、家庭、妻子、儿子,都得不到,然后开始父亲在压抑儿子,甚至是未来的孙子,一代代的传下去。彭震生在这样的家族,想想都不寒而栗。
略去叶赫话里无用的成分,我接受自己想要的结果,“那行,往后咱们就通力合作吧。”
完全就是合作伙伴的意思。
叶赫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举着酒杯对天,“高高啊,你且等等,爸爸跟妹妹,很快就要给你报仇了。”
眼看着叶赫要发疯,我既然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就没有在留下去的必要,拿了外套准备离开,“我先走了,再晚就不好坐车了。”
叶赫完全陷入自己的幻想,已经顾不上我了。
从上房里出来,外面保姆司机都在候着,这大雪天的等在院子里,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保姆是在叶家做事做了一辈子的,看到我显得很激动,“小小姐,你可回来了。当年你走的时候,才只有我腿这么高。”
我对着陌生的阿姨笑笑,任她肉乎乎的手摸了摸我的脸。
“你妈妈还好吗?当年我可是看着她长大的。”
说起来,我妈妈也是在叶家长大的,虽然后来成了叶家的媳妇,但是在那之前,她都是被当成女儿来养大的。
我回答,“我妈妈身体不太好。等她好了,我带她来看你。”
“好好好。”保姆擦了擦眼泪,“你这就要回去吗?让你吴伯伯送你吧。”
我摆摆手,“不了,外面有车等我的,你跟吴伯伯留下照顾我爸吧,他喝了不少。”
吴伯伯是刚才接我来的司机,虽然我父亲还有生活秘书。但是显然这个吴伯伯不是所谓的公职人员。他沉?寡言的,这时候才说:“是有车子一路跟着小小姐来着。”
保姆哀声叹气,“又喝醉了吗?怕今晚又要闹,自从高高去了,就在没消停过。”
我不愿多停留,直说自己还有事,然后就快步离开了叶家的宅子。
外面已经飘了雪,影影绰绰的洒在路灯下面,看起来喧闹又热烈,我一个人走在红墙碧瓦之间,呼吸间都是白色的空气。
坐在车里觉得一层层的关卡并不多远,可是用脚走起来,还是很考验体力的。
走出最后一道大门的时候,我的脊背都已经汗湿了,知道这时候要赶紧上车,要是等脊背上的汗冷透了。那就非感冒不可。
虎子看我出来,远远的就开了车门。
我跺跺脚上车,“真是让你们久等了。”
虎子憨憨的笑,我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别的意思。
不过也顾不上问他什么,只说:“咱们回去吧。”
从前晚上回家都有些赶时间,因为许横在家里住,我总想着能早些回去跟她一起吃饭。所以今天我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让胡子他们赶紧开车回去。
只是车子开起来,我才惊觉,原来许横都已经离开了。
她跟着陈东野去了巴厘岛度假。
明白就算回答公寓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就有些失望。整个人似乎绷着的那根弦断了,疲惫不堪。
靠在后排的座椅上,我闭着眼睛假寐。
迷迷糊糊竟然真的睡过去,今晚在叶家的一切都在我脑子里闪动,完全不肯接受我的萧齐,还有对我依然存在蔑视,很有些看不起的姑姑。还有对我疼爱非常的三叔一家,偏心偏到根本不加掩饰的叶飞驰。
还有一个沉浸在自己报仇美梦里,将一生的痛苦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父亲。
这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显得沉重又复杂。
我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下,我被摇晃醒,迷迷糊糊的第一句话,就是。“到家了吗?这么快?”
虎子懊恼的挠头,“哪里快了,这都开了快两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