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口袋里拿出眼镜,架在自己的?梁上凭添了几分公事公办的严肃气息:“郝正先生,您现在可以出去了,”
我知道这个对我态度不错的崔莺莺绝不是普通人,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过来接触我的人,很有可能是那个把我保出去的人安排的,看着她的眼睛,我露出个灿烂的笑容:“崔小姐,我就这么出去了,三年刑期呢,”
她并没有注意到我话里的试探意味,同样笑着回应:“事实上郝正先生根本就没有犯罪不是吗,这一切都只是诬陷,罪名是商业欺诈偷税漏税等,但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郝正先生两年前压根就没有来过长安,又怎么犯罪呢,这其中存在着巨大的纰漏,经过调查审核无误,所以才批准郝正先生恢复自由身,”
事实上自古以来就有这样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果一个大人物说你有罪,也许你只是小时候偷了隔壁大人的鸡蛋,但也会被翻出来作为你累累罪状之中的一条,假如说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公平公正,那么就不会有冤枉这个词汇,虽然有点直接,但是法律这个东西,在某些人的手中就是武器,用来对付其他并不一定有罪的人,这一点我很清楚,是全世界都存在的问题,只要有人就避免不了,我沉思少许,问道:“那么崔小姐,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有点担心会不会又把目标转移到关楚楚身上,为我平凡容易,毕竟我压根没有干过这种事,但是关楚楚,可是实实在在的罪魁祸首,
崔莺莺果然明白我的意思,淡淡说道:“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是诬告,”
一句话却是透露出巨大的信息,第一,不会再有后账,意思就是说,就算关楚楚,也不会再有任何麻烦,可是这事情可是陈笑林亲自安排的啊,北洪门在北方的能量并不小,崔莺莺敢这么自信的告诉我最终结果,其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保我的人,并不在乎北洪门;第二,注意她的用词,诬告,一句话,就将所有的可能性都堵死了,那些可以作为铁证的证据,似乎都已经不算数了,这能量可想而知,
我原本以为可能是保释,假释,但没有想到,居然一笔勾销了,
我眼神微变,问道:“保我的人是谁,”
崔莺莺摘下眼镜:“不好意思,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过你迟早会知道的,另外,我偶然得到了一个秘密,在洪清会分部里头,这几日有一个陌生人频繁进出,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从江城来的,”
崔莺莺取出一张照片,缓缓的推给我,
只是看了一眼,我的脸色就变冷了,所有没有想通的事情,此刻立即都变得通顺起来,照片里不是别人,正是老管家,他的模样我一眼就能认出来,跟刘建并肩行走,似乎正在说着什么,
怪不得事情会突然转变的这么快,原来是背后有这个老家伙在捣鬼,我将照片捏成一团,然后塞进口袋里头,问道:“真不能告诉我保我的人是谁,”
崔莺莺眨了眨眼睛,
我无奈说道:“好吧,多谢崔小姐了,”
她将已经盖好章的文件递给我:“具体流程已经走完了,现在你只需要根据这里的安排,办好手续,就能出去了,如果需要我帮你通知亲友过来接你,我可以代劳,”
我摇了摇头:“不用,”
因为我意识到这是个机会,所有人都以为我还在这里服刑,可是我已经可以出去了,也就是说别人对我基本上是无防备的,直接杀上北洪门去干掉陈笑林,我没有这个能耐,但是那老管家嘛,我可不会让他过的这么舒服了,
冷笑一声,我拿着文件去办相关手续,其实很简单,就是将没收我的东西都还给我,衣物,手机等物品,很多刑期比较重的重犯,是不可能保留那么久的,基本上等重见天日的时候啥也没了,但我不一样,才进来几天,如果东西都不在那就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得到我的东西之后,还需要做个体检,这是要记录在档案之中的,大概意思就是为了证明没有受到虐待,以及没有心理疾病,出去之后不会对社会造成危害,
但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场面活,我在卫生所里做了几项简单的检查,医生对我身上的一些外伤简单的处理了下,写病历的时候他很是随意的问道:“这些伤应该都不是别人打的吧,”
我想到自己在这里的遭遇,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却是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磕磕碰碰的,”
他舒了一口气,写下意外伤势四个字,然后伸出手说道:“麻烦稍等,我去提交病历,之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我跟他握手:“多谢医生,”
他转身离开,我一个人在卫生所转悠,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病人,很简单的道理,大伤治不了,小伤不用治,这地方本就不是什么善地,指望医生嘘寒问暖那也太天真了,我只看到了一个病床上躺着个正在输液的病人,立即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因为我认出来了,这个病人正是鸡哥,
他恢复的似乎还不错,虽然不能说话,不能动弹,很虚弱,但是在我走过去的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眼里满是震惊,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然后震惊变成了不安,因为他发现我径直走到了床前,
坐下来,我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只差一点,如果你能说话了,就能指证我了,到时候我就危险了,但是啊,老天爷这回终于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