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听了抬了抬眼皮,望向君墨尘道“墨安,来啦!”
他的声音黯哑,如同一位耄耋老人。
君墨尘没有想到安妃的去世对老皇帝的打击这样大,他快步上前立在老皇帝面前道“墨安给父皇请安。”
望着君墨尘眼里的关切,老皇帝摆了摆手同郑河道“郑河退下吧,寡人想同皇上呆会儿。”
郑河听了同着郑路一起退离了养心殿。
没有外人,君墨尘望了眼老皇帝有些发干有嘴唇,看了眼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倒了杯新茶递向老皇帝道“父皇节哀。”
老皇帝接过茶杯没有喝,两手紧紧的抱着似要汲取水里的热量。
君墨尘看着老皇帝变成这样虚弱,心里也觉得难过便又安慰道“父皇,安妃薨了你还有十一皇弟呢。”
听着君墨尘提起十一皇子,老皇帝面上突然现了苦笑,他望着君墨尘道“寡人整日念着你娘的好,却宠着安妃,你难道不觉得寡人虚伪?”
☆、209 二百零九为夫饿了,娘子什么时候可以开饭
听着君墨尘提起十一皇子,老皇帝面上突然现了苦笑,他望着君墨尘道“寡人整日念着你娘的好,却宠着安妃,你难道不觉得寡人虚伪?”
是又如何撄?
他毕竟是自己的父皇,是娘一心一意待着男人。
君墨尘望着老皇帝明显变得晕黯的双眼,轻垂了眼睫道“娘曾说过,能跟在父皇身侧这么久,她这辈子值了。”
“丽娘真的这样说话?偿”
老皇帝激动搭住了君墨尘的双肩,一双眼瞬间噙满了泪水,眨也不眨的落在他的面上,向他做着求证。
此时的老皇帝再也不是曾睨看大昭的九五至尊,他只是一个想要从别人口里寻求安慰的普通老人。
君墨尘看着老皇帝如今的模样,心头微微泛酸,垂眸点了点头。
“这是娘亲,同我说的过最后一句话。”
想着自己在榻上躺了十七年,却从不抱怨的娘亲,君墨尘的心里便揪的生疼。
“丽娘……为夫对不住你啊……”
老皇帝突然双手狠狠的后在脸上,精神崩溃的失声痛哭。
君墨尘瞧了动容,想要安慰,手伸到一半终于在快碰到老皇帝的肩头却因为别扭而收了回来。
“父皇身为大昭的皇帝,后宫也关乎的朝堂安稳,想来娘是不会怪父皇的。”
君墨尘不愿违心,所以他只能用公事公办的话来安慰老皇帝。
老皇帝听了君墨尘的话不仅没有止住哭声,反而更加懊恼的用手狠狠的抓着自己的头皮。
他用了十足的力,竟似要把手发拔下来一般。
君墨尘不知老皇帝因何会这样失态,实在不知如何安慰,只得由着他发泄。
终于,老皇帝哭累发泄够了,用手狠狠的抹了把脸,匀了几口气平抚了心情才望着君墨尘道“墨安,你跟老四也没有怪过父皇吗?”
怎么可能不怪?
自己的娘亲号称深得皇帝的宠爱,可是只有在福阳宫里陪过她的人才知道,她是多么的孤单。
每每听到皇帝又宠了哪个美人,宫里又有哪位嫔妃添了龙胎。娘亲那双早已看不见的眼便会闭的紧紧的躺在床上。
若是自己同三哥过去瞧见时,娘亲便会说昨夜的风吹在屋顶她睡不着,所以累了,还会自嘲的说,看不见的人耳朵比兔子都灵。
那时他们小,心痛娘亲便会怨父皇把时间都陪别人了也不陪娘。
可是娘说“你们的父皇是大昭的皇帝,要管的是整个大昭,怎么可能为了儿女情整日呆在福阳宫。”
他们不明白娘亲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即然娘亲不怪,他们便也不怪好了。
“怪过,可是娘说父皇身不由已,让我们不要怪。”
现在想起娘来,君墨尘依然觉得心疼。
老皇帝为了君墨尘的那句“娘说父皇身不由已,让我们不要怪”而再次崩溃。
他昴起了头,可是纵模的老泪依然很快的顺着脖颈流了下来。
君墨尘望着老皇帝两次为着自己的娘亲流泪,心下替自己的娘亲感到一丝慰籍。
老皇帝又哭了一场,心里的懊悔也宣泄的差不多了,望着君墨尘道“你们真的不怪?就在两天前寡人还想着把皇位传给安妃的十一子,而不是你与墨尘。”
君墨尘听着老皇帝把心里话掏出来,无谓的笑了笑“皇权继位这种事,本来就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有什么怪与不怪的。”
“可是你们应该怪的。”
老皇帝望着大殿的屋顶,艰难的开口道“十七年前,如果不是我听信了皇后的谗言,你们的娘本根就不会身染重疾缠绵榻上十七年,你们的妹妹也不会被人抱出宫外不知所踪。”
将憋在心底十七年的密秘说出,老皇帝如负重释,他望眼一脸震惊的君墨尘道“我心里有愧,连在你娘面前多呆一刻都不敢。”
君墨尘没有想到自己的父皇从始至终都知道娘因何而病。
更没有想到,别人口里的怪胎是个女婴,是自己的父皇让人把她从刚刚生产的娘亲身边带离,不知送到了哪里。
他发觉自己现在完全的不认识面前的人了。
在娘与周围人的认知里,父皇心里最重要的人一直是娘亲。
就连她生下怪胎,宫中传言娘是不吉之人时,也是父皇压下传言给了娘亲一方安稳的世界。
为着父皇的这份情谊,娘亲直到目不能视口不能言,而上依然为了父皇短到不过三言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