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暂时还没什么消息,不过……”谨言欲言又止。

“说。”

“不过荣七爷前天出了城,是往东边去的。”

陆承廷拆信的手顿了顿。心思一滞,大哥终于还是出手了!

“行了,荣府那边你记得让探子也盯着,还有那个什么南召的商队……”陆承廷想了想,又改口道,“算了,南召的事我会亲自盯着的,下去吧。”

“是!”谨言领命而退。

陆承廷这才转身看了余安一眼,忽然笑道,“原来那晚,你和二少夫人还聊了别的故事。”

余安闻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跪了下来,异常冷静的说道,“请二爷责罚。”

“起来吧,别在我跟前得了便宜还卖乖。”陆承廷睨了余安一眼,丝毫没有怒意。

余安从容的起了身,先是关心了一下三娘子的病况,然后又问,“二少夫人可是猜透了小人的用意了?”

“恩,猜的透透的。”陆承廷一边执笔准备回信,一边漫不经心道,“当初我顶不住姑姑的压力准备再娶,是你告诉我,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眼界和心胸,再娶个夫人,未必和宣氏一样。今日承你吉言,她确实和宣氏不同。”

“二少夫人蕙质兰心,二爷别看她年纪小,可我觉得,二少夫人谈吐睿智,一点儿都不见稚嫩的。”

“看到了蛛丝马迹,她能忍着,还能琢磨透了,或许以后有些事,还能找她商量一二呢。”陆承廷也是格外的轻松。

“蕙妃娘娘身在宫内,其实有些事比侯爷看的都要透彻。这些年,为何娘娘始终不肯松口站了毓妃的队?便是皇上都有摇摆不定的时候,可娘娘却始终如一的支持着太子爷,仅这份心,就值得咱们好好琢磨琢磨了。”

“太子爷这些年羽翼渐丰,即便八皇子真的起兵造反,太子爷也是挡得住的。”陆承廷点了头。

“是,太子胜在仁,胜在睿,更胜在大统之理。”余安恭敬的直言了一句。

陆承廷抿了嘴,落笔写了两个字,忽然抬头又外怅然道,“说起来你也只比我小了两岁,这些年你帮着我忙里忙外的,也是辛苦了。”

余安眼皮子一跳,“那是小人分内的事。”

“恩,分内之事要办,终身大事也不能落下。”陆承廷说着似真的沉思了起来,“要我说,二少夫人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其实都不错,若论性子呢,你和那个子衿倒很般配,不过……那丫头也是个机灵活络的,你们俩若是真成了夫妻,只怕以后是谁都不愿听了谁的话的。那个子佩倒更合适一些,性子温婉伺候人也贴心,是个相夫教子的好苗子。”

“劳、劳烦二爷费心了。”余安第一次说话结巴了一下。

陆承廷甚为愉悦的低下了头继续回信,半晌又出声道,“二少夫人的心思你也算是见识过了,以后切莫再在她跟前耍心眼了,若让我知道了,当心我真给你讨一房厉害的媳妇。”

话说那之后某月的某一日,陆承廷正陪着三娘子在湖边散步,夫妻二人闲聊之际,陆承廷还真的就和三娘子说了这个念头。

结果三娘子却蹙眉嗤鼻的瞪了陆承廷一眼道,“二爷可千万别打我身边人的主意,那两个丫头从小就跟着我,我是打算让她们做了正经的媳妇子将来好帮我分担屋里的庶务的,若是许配给了余安,那我将来还怎么用她们!”

大户宅门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夫妻仆役共同侍主,是不能一起担了宅务要职的,一方面是为了利益均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防止下人串通。

所以按着余安这样的身份,若是子佩和子衿当中有人嫁给了他,那就再也别想在三娘子的屋子里做媳妇子了,能在内宅里谋一份闲活儿已经是三娘子对其特别的照顾了。

所以,听陆承廷这样一说,虽然就姻缘而言,三娘子觉得余安此人甚好,但就两个丫鬟的前途来说,三娘子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陆承廷这乱点的鸳鸯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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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病来如山倒,三娘子也是如此。

她这烧热缠榻了一天多,直到第二天傍晚,她的热度才彻底的退了下去,脸上也渐渐的恢复了起色,胃口也好了不少。

所以隔天一早,陆承廷才彻底放心的入了宫。

这一个多月以来,皇上沉疴缠身君颜不见。八皇子在关东拥兵自重,而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太子爷却愈发的深入简出了。

一壶清茶,一鼎香炉,一幕皮影,一盏宫灯。

这一大清早的,太子爷竟闲情逸致的在东宫里亲手的耍起了皮影戏,上演了一出《战恶兽》。

太子爷嗓音低沉如鼓,抑扬顿挫的歌调让原本没有生命的那几张皮影顿时灵化了一般,折射在幕布上以后,仿佛就成了活的画面——人兽相斗,历经千难。终斩妖首,盖世英雄风光而归,加官进爵百姓欢呼,而那英雄唯一心系的却只有城门边日日盼望的那抹倩影,一诺千金,归心似箭,从此良人相携,共赴天涯……

忽然间,灯灭影落,太子爷手执皮影从幕布后面缓缓而出。

金衣袭身,剑眉星目,那沾了笑意的俊颜。似乎能让日月无光、星辰晦涩一般令人灼目不已。

“这戏好看么,陆卿?”太子赵铎问的真切。

“殿下的皮影戏演的已是出神入化了。”陆承廷弓背作揖。

太子却叹了口气道,“东宫寂寥啊,大局未定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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