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医生正在拼命地用器械为秋景天进行心肺复苏,但是,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头桌上的心跳监护仪,依旧检测不到心跳……
这个瞬间,秋容的心好像再次被一双手给狠狠地拉了起来。
眼前一阵眩晕,凉意及时扶住了她。
她推开凉意,颤抖着往秋景天的身边走,一个重心不稳,她直接跌倒。
凉意上前扶她,她却又推开了他。
她一步一步地爬到秋景天的边,好似一个失去了筋骨的人,紧紧抓着秋景天冰冷的手……
“爸爸,您醒醒,您醒醒。您快起来看看秋容啊,您看看秋容啊,好不好,我求求您,您睁眼,好不好?”秋容一下一下用力摇晃着秋景天的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汉斯医生,停止抢救……
秋容抓着医生的裤腿:“医生,求求你,救救我爸爸。”
汉斯长叹了一口气,眼睛微红:“秋容小姐,我已经尽力了请节哀。”
秋容绝望地松开汉斯医生的腿,转身,继续抓着秋景天冰冷的手,看着骨瘦如柴的他,心如刀绞。
她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好像都坍塌了。
“爸爸,你醒醒,你起来,你看看秋容,我是你最爱的秋容,爸爸,你若不在,你让秋容怎么办?”
与秋景天之间的各种画面,再次在她眼前回放,一遍一遍地拉扯着她的心。
秋景天手掌的冰冷,一点一点通过她的手掌,渗入她的心脏。
她觉得自己好像快死了。
凉意心疼地向前迈了一大步,泪水,不断在眼眶打着转。
他长臂一伸,紧紧抱住已经快崩溃的秋容,道:“丫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我不该帮主公瞒着你。”
“意哥哥,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因为你们,我连我爸爸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他说,我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跟他一起做。”秋容一遍一遍地捶打着凉意,一遍一遍撕心裂肺地呐喊。
喊到最后,她的声带就好像被生生撕成了两半一样,血腥味在她口腔里蔓延开来。
凉意任由她捶打着自己,死死地将她圈在怀里,不言不语。
一旁,沉醉低着头,泪水,不自觉地夺眶而出。
“准备后事吧。”沉醉对着保镖们道。
秋容一直趴在凉意的怀里哭,那哭声如同一把刀生生刺进了凉意的心里。
“我再也没爸爸了,秋容再也没爸爸了。”秋容用气音呢喃,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指甲嵌进肉里的滋味特别疼,但是此刻秋容却丝毫感觉不到,因为这种疼痛早已被心痛所稀释。
很快的,两名保镖便抬着秋景天提前为自己准备好的棺材进了门。
当保镖谷欠去抬秋景天尸体的时候,秋容骤然起身,她整个人直接趴在秋景天冰冷的身体上,死死地护着他:“我不准你们动我爸爸,你们都不准动我爸爸。你们都走开!”
保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凉意上前,强制地拉起秋容,再次用力抱紧了她:“小丫头,别这样。好么?”
保镖们立即趁机上前,直接抬起了秋景天的尸体。
“不……你们放开我爸爸。让我再看我爸爸一眼!”秋容拼命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凉意始终死死地拉着她,抱着她。
“啊!”她尖叫,牙齿毫不留情咬住了凉意的胳膊。
凉意用那通红的眼睛,定定看着她,任由她不断地啃咬着自己,却不反抗,也不松手。
终于,秋容在秋景天被抬出卧室的刹那,彻底哭晕了过去。
凉意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而后,便横抱起她,离开秋景天卧室。
三天后,秋景天被安葬在了英国伦敦的一处豪华墓园里。
这一天,一直细雨蒙蒙。
秋容、凉意、沉醉、以及帝国企业的高官们一身黑衣,手持黑伞,静静站在秋景天的墓碑前,比天空更加悲伤。
秋容丢掉手中黑伞,慢慢地跪在了墓碑前,紧紧地抱着冰冷的墓碑,将脸,贴在秋景天的遗照之上。
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那是一种刺骨的凉。
凉意上前,为她撑伞。
秋容没有搭理凉意,只是用力地抱着那墓碑,心里,慢慢地都是内疚。
她在中国那么久,居然都不知道回来看看她的爸爸。
她一直以为,她与爸爸还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在一起。
可是,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是真的错了。
有些东西不能等,比如对亲人的孝道。
很多东西,都会在等待中错过。
她觉得自己不孝极了,从上一次回英国到现在这么长时间,她都只是给爸爸打电话。
秋容一直抱着秋景天的墓碑忏悔了很久。
凉意实在不忍再看下去。
他便直接扶起了她,道:“秋容小丫头,主公在天上看着你呢,他一定不希望看见你一直流眼泪,所以,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秋容无助地靠在凉意的怀中,手紧紧抓着凉意的衬衫,道:“意哥哥,我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意哥哥,秋容真的好疼,好疼,好像每一粒细胞都在疼。”
凉意抚着她的发丝,红着眼睛,安慰道:“我懂,可是,逝者已矣,秋容,我们要节哀。”
秋容点头,没有再说话。
“秋容,虽然主公不在了,但是,我一定会代替他,照顾好你。”凉意又道。
秋容还是没说话。
此刻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