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抿着唇,虽与赵其芳同乘一辆马车,可是一路上都没有话说。
昨日大婚,二皇子被灌了不少的酒,即便平日里他酒量甚好,也掌不住吃的酒水太多。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到了夜里感觉到怀中温香软玉,这才萌发了yù_wàng,心里想着的是齐妙,怀中的身子那般柔软,就像是齐妙一样,二皇子便迷迷糊糊行了燕好之事。
待到今日清晨起来,面对娇羞无限的赵其芳,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二皇子就觉得自己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并不是不能与别的女子燕好,府中也不是没有侍奉他的通房丫头。
可是他是在幻想之中以为那是齐妙的,睁开眼却成了赵其芳,就像是饥饿的人好容易吃上一顿肉,山珍海味都不能形容那肉的美味,可吃完了别人却告诉他那是老鼠肉,剩下的唯有恶心了。
二皇子知道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对。既已经有心皇位,既然齐妙已经不可能下属于他,他还有需要用到白希云的地方,就更不能去觊觎白希云的妻子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理智上,他什么都知道,可为何心却不受控制。
见多了齐妙,忽然要与赵其芳这般平庸的女子朝夕相对,二皇子觉得不服气,心里无限的悲凉。
二皇子垂眸沉默时,端坐在一旁身着大红箭袖袄,头戴鬏髻斜插凤步摇妆容精致的赵其芳已经快将自己的袖子捏碎了。
虽然面上还能保持着端庄的微笑,但是心里的悲凉却再度蔓延开来。
她本以为既然她已经嫁给了徳王,往后便是名正言顺的徳王妃,即便徳王不可能立即就喜欢上她,日后好生相处,只要她温柔小意,就是个石头都可以捂热,何况徳王这样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呢。
昨夜圆房那般激烈,于赵其芳来说是一种激励。
然而今早起身,她却在徳王脸上看出的了厌烦。就仿佛她是什么污秽之物,与她交合是玷污了徳王。
希望和热情都一瞬间熄灭了。
徳王如此做法,难道就不怕她传开来吗?
她知道,徳王心里有了别人。也知道自己不如齐妙美貌。可是他们都已经是夫妻了,齐妙也有自己的家庭,徳王与齐妙没有希望,以他的聪明,他们就只好生安稳的过日子也就是了。
但是徳王却并不如此。
她终究是被嫌弃了。
徳王如此失魂落魄的,就好像她坐在他身边对他来说都是一种侮辱。
她不禁疯狂的妒忌起齐妙来。她没有齐妙美貌,可她也并非是个钟无艳,难道就值得徳王这般轻贱吗?
二人各怀心思,两人全无新婚夫妇的甜蜜和欢快,车厢内一片寂静,就连外头随行的侍从都觉得黑云压城,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口。
到了宫中,二皇子去养心殿拜见皇帝,也不与赵其芳去永寿宫。赵其芳随着宫人到了永寿宫门前,却也没立即见到万贵妃,而是先被宫人安置在一偏殿里吃茶。
赵其芳茶吃了两盏,便觉得耐不住性子,不仅高声唤人进来。
小内侍进来,笑吟吟的给赵其芳行礼:“王妃安好,您有何吩咐?”
一句王妃,称呼的赵其芳心中很是受用。面上也就带了一丝笑意:“贵妃娘娘此时正忙?”
小内侍笑道:“可不是呢,贵妃娘娘代掌六宫之事,每日忙的陀螺一样儿,有时候茶水都来不及吃一口呢。这会子正在与各宫的贵主儿们说话儿呢。王妃稍安勿躁,容奴婢在给您扫听扫听去?”
赵其芳便点点头。
她不能质疑万贵妃是否忙。也不敢在永寿宫中随便走动坏了规矩,就只能坐在原地等。
然而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还是无果。
她又叫人来问,说辞也都是一样的。
赵其芳不免心里头打起鼓来。
难不成万贵妃这是瞧不上她,不想见她?
不应该啊,万贵妃是什么身份,如此尊贵的女子,能爬上今天的位置,智慧谋略想来是十分厉害的。她好歹是徳王的新婚妻子,还是广禄伯家的嫡长女,身份在这里摆着呢,万贵妃没有道理第一天就给她吃排头。
难道真的是万贵妃在忙?
如此,又等了一个时辰,这时已经快到午膳时间,赵其芳吃了一肚子的茶,小恭都出了三次,还是不得见万贵妃,她的耐性终于要告罄了。
就在她推开殿门想要往外走时,却听见有内侍谄媚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道:“齐大夫您慢着些,仔细脚下,对,仔细台阶儿……”
顺着声源处看去,却见身披着浅粉色白兔毛领子披风的齐妙在内侍的服侍下上了正殿的丹墀,背后还跟着个婢女提着个行医箱。
她大腹便便,偏偏面容不见丝毫残损,反而越加珠润迷人,精致的像是画中人。
赵其芳眼看着齐妙要进去,再加上对齐妙的妒忌,心里的火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凭什么,她新婚头一日要拜见万贵妃,却被晾在了偏殿之中,而齐妙才刚来,就被放行进去了!
万贵妃难道是在故意的刁难她?
她与万贵妃无冤无仇,她又为何要刁难她?难道刁难一个刚进门的新妇是什么光彩之事?
赵其芳咬牙切齿,就出了门来到了廊下,刚要向前走去,就被内侍拦住了:“王妃,您稍候,这会子贵妃娘娘还没传见呢。”
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赵其芳冷笑着看向内侍,道:“本王妃在此处已经等了足足一上午时间,就连是一个寻常的外命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