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侧妃也给她提了个醒儿,她可以利用立世子的事情,好好的给恒王妃一个教训和难堪,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敬着她这个婆婆。
但她没想到的是,恒王妃性子会这么烈。
她话才开头呢,她就捧着跟圣旨一样要死要活的进宫告状了,让段贵太妃连反应都来不及。
而在段贵太妃和恒王妃发生一切矛盾的时候,恒王在哪里呢?
恒王觉得,老婆和亲娘吵架,他夹在中间很为难。想帮着亲娘训斥一下王妃吧,这个王妃有点恐怖,最后的下场肯定是他被她训斥;想让亲娘忍一忍吧,又觉得对不起亲娘。
亲娘在宫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将她接了出来,本来以为可以孝顺她享福的,结果还让她让着王妃,实在让他这个当儿子的于心不忍呐。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恒王就躲出去了。
恒王妃每次都直骂恒王就是个龟孙子,也就敢在下人面前逞一逞威风。但恒王如此,恒王妃也不得不起来迎战段贵太妃的发难。
恒王妃继续在林嫤面前哭道:“……若是太妃真的这样喜欢二公子,臣妾看江侧妃家世身份也不差,干脆我自请下堂退位让贤,将江侧妃扶正为王妃得了。这样二公子也有个嫡出的身份,省得被立为世子之后还要被人诟病庶出的身份……”
恒王妃哭着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却在骂江侧妃道:“小贱人,平日不安分就算了,现在还撺掇太妃肖想世子之位,看她这次不一下子治死她。”
一个侧妃竟然离间太妃和王妃,平日她看她出身中山侯府,不能轻易动她,结果这次她却主动将把柄递到她的手上。
这件事情闹到宫里来,她这个王妃是受了委屈的不会怎么样,太妃是长辈顶多也就被训斥一顿,死的就只会是她这个侧妃。
林嫤看着恒王妃道:“你看你又胡说了,嫡妃就是嫡妃,侧妃就是侧妃,你就是不想着自己,皇家还怕乱了嫡庶正统呢。”
说着转头吩咐宫女道:“去将段贵太妃请进宫来。”
宫女道是,接着出去了。
结果没多久又回来了,跟林嫤道:“回娘娘,刚恒王府让人来宫里给贵太妃告病,说是贵太妃病了。”
她倒是病得真及时,看来也知道自己是闯祸了。
宫女又道:“另外,恒王在宫外求见,说是贵太妃与恒王妃有点误会,他来给恒王妃道歉,顺便来接恒王妃回府。”
恒王妃冷哼了一声,又伤心道:“臣妾这个恒王妃的脸皮都要被人拔下来了,堂堂王妃要被逼着请封侧妃生的公子,臣妾还有什么脸面回王妃去。”
林嫤道:“不愿意回去就暂时不要回去吧,现在本宫的长坤宫住几天。”
说着又转头对宫女道:“出去跟恒王说,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排在最前头。他若是连王府的事情都理不顺,如何让皇上放心的将差事正事交给他来办。男女有别,皇上不在,本宫就不请他进来坐了,让他回去想清楚了再来说话。”
林嫤又对恒王妃道:“这下你放心了。”
恒王妃道:“还好有娘娘,若不然,臣妾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着又擦了擦眼睛。
林嫤看着她,脸上露出一种深意,心道你就装吧。她这么利落的人,怎么可能会对段贵太妃或江侧妃没有办法。
她根本是故意将这件事闹出来,想要用一种白刀进红刀出的方式,将江侧妃彻底踩下去让她翻不了身,再将太妃的气焰打压下去。
经过此一事,太妃吃了亏,大概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对她无所顾忌的为难了,而江侧妃呢,这个侧妃之位能不能保住都还难说。
恒王妃却像是没有看出林嫤眼里的意思一样,继续垂着头抹眼泪,偶尔装装样子哭上一声。
正在这时,外面进来宫女通报道:“娘娘,江婕妤求见。”
看来是中山侯府也是得到了消息,所以赶紧让江氏来她这里求情救火了。
江侧妃毕竟是中山侯的女儿,听说还是他的庶长女,不会看着她的侧妃之位被夺,而现在中山侯在宫里能求助的,自然只有江氏了。
林嫤道:“让她进来。”
她倒是想看看,江氏能说什么。
江氏进来后,先对林嫤行了礼,然后才有些讨好的对林嫤笑了一下,道:“听说大姐姐与王妃有些误会,臣妾特来解释一二……”
但她还没说完,恒王妃就抬起头来,眼睛冒着火道:“什么误会?婕妤觉得本王妃哪里误会了?是觉得江侧妃撺掇太妃逼我立二公子为世子是对的,还是觉得本王妃就该按江侧妃的意思立她生的儿子为世子?”
江氏连忙道:“王妃,您误会了,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恒王妃道:“是,你不是这个意思,你那位好姐姐是这个意思。”
江氏连忙道:“大姐姐也不是这个意思,王妃与大姐一定是有误会,您们都是恒王府的人,正应该同为恒王府着想才是……”她后面想说的是,何必将这种事闹出来让恒王府不好看。
但后面的话,她并不好直白的说出来。
恒王妃道:“所以婕妤的话就是,你大姐姐为恒王府着想,本王妃不为恒王府着想了?你还是觉得,本王妃错了。”
她说着像是明白过来,“哦”了一声,又道:“我倒是忘了,婕妤生的也是皇子,倘若哪天有人跟婕妤说,五皇子这个非嫡非长的皇子应该被立为太子,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