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画面又回到了今生,烟柳湖畔,她失足落水,是楚胤将她救起,楚胤眉目如画,让人一见倾心,画风突变,由原本的恬静山水转为金戈铁马的沙场,楚胤策马奔驰,在乱箭中穿梭,忽然,“嗖”的一声,空气中就像划开了一道裂痕,一把箭矢朝着楚胤的胸口射去,正中心脏。
“楚胤!”
谢夙卿惊叫,睁眼,才发现方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她自嘲的一笑,什么时候如此在乎楚胤了,楚胤在她的心里,是否已经成了割舍不掉的一部分?
她拾起手帕抹了抹自己额上细密的汗珠,全身的汗被风一吹,凉飕飕的,让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不对!
谢夙卿的思维一顿,立马察觉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睡前她已经将门窗关好,怎么会有风吹来?透着轻盈的月光,她发现床边晃动着一个黑影,她不禁心中一跳,手已经默默的深入了玉枕下头,下边藏着一把匕首。
“是谁在那里?”
黑影越来越大,谢夙卿也将匕首越抓越紧,若是有必要,她会尽力用这把匕首自保。可来者一开口,谢夙卿便松了一口气,冰冷的语气,又总是带着几分期许和急促不安,“谢小姐……”
“邱赫?”谢夙卿不会忘记他的声音,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这儿是你想进就进的吗?”
谢夙卿的语气有些不悦,邱赫应该不是这么不守分寸的人,但自从他绑架过自己之后,自己就再也没能释怀。
“抱歉,我不是有意要闯入的,只是我有事要相告,是我唐突了。”
邱赫也知自己做的不对了,只是他进来时,月光洒落在谢夙卿精致的脸庞上,细密的睫毛在颤抖,红润的唇,都让他心神驰往,不想多看了一阵,她便醒了过来,叫出口的名字,他听的很是分明,楚胤。
谢夙卿抚额,取了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起身走至漆红木桌旁,给自己和邱赫倒了一杯水,才坐下来,悠悠开口道:“什么事情?”
邱赫没有坐下来,直奔主题道:“你最好注意一下彩月和云烟两人的动向,她们俩很是可疑。”
谢夙卿一愣,不知为何邱赫要提自己的两个丫头,她向邱赫投去疑惑的目光,道:“她们两人跟了我好几年了,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邱赫从腰间取出一个香囊,放在桌子上,谢夙卿看一眼便认得,这个香囊是彩月的,上面用独特的针法绣了一对栩栩如生的鸳鸯,当时自己还打趣儿的问彩月,她绣的鸳鸯可是要送给心里那个人的?
“说清楚。”
“你去她们的住处一看便知了,我只能告诉你,与她们相会的人是晋安侯府的人。”
谢夙卿冒着夜间的寒风,脚步不停的跑到了偏房,那里是云烟与彩月的住处,可如今,里边烛光绰约,却空无一人,那两人果真趁着夜色去见晋安侯府的人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们为何不与自己说明,这只能说明两人的举动定有猫腻。
谢夙卿的脸沉了下来,冷凝的目光十分摄人,她说过,她最恨别人的欺骗和背叛。
若是被她查个明白,她定不轻饶。
彩月与云烟蹑手蹑脚的从后山的小竹林里回来,一路上静悄悄的,只有天上的一弯明月在散发着冰冷的银辉,风呼啸的从耳旁刮过,透着一份凉意。彩月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停的搓着衣袖取暖,嘴里嘟囔着:“今夜为何这般冷?”
云烟在一旁很是沉寂,神情冷硬,面容紧绷,眉头微微蹙起,似有什么难缠的心事一般,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慌张感,方才彩月一开口说话,她便像被人扯紧了神经一般,变得十分紧张,她低声呵斥道:“闭嘴!”
彩月委屈的揉了揉鼻子,却也不再开口说话,到了两人的屋子前,彩月舒了一口气,全身都放松了下来,再看向一旁小姐的主屋,发现是暗沉沉的一片,她就知道,小姐晚上睡的这般熟,肯定不会发现自己做过什么了。
彩月放心的踏上青石阶,蓦地被一股力量扯住了手臂,彩月的脚下一空,向后倒了下来,一下子坐在了地上,灰头土脸的,彩月顿时气上心口,她瞪着身旁的云烟,怒道:“云烟,你做什么呢!”
云烟的眼里却是晃过一丝惶恐,看向彩月的眼神也是恨铁不成钢,她低声道:“你就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彩月纳闷的往屋子的方向看了看,云烟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等不到彩月去发现什么,她率先挑明道:“我们走时屋子是亮着的,可你现在看,灯已经灭了!”
彩月恍然大悟,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兴许是风将烛火吹灭了呢!”
云烟摇摇头,轻轻的推开了房门,走到窗台边借着月光点亮了烛灯。
“你们回来了?”飘然而至的声音,如在云端轻轻柔柔,在夜里却显得格外慎人。
云烟的手一抖,转身将泛着红光的烛火映在那说话人的脸上,一张姣好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后进来的彩月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愣愣的站在原地,倏尔,她颤抖着身子跪了下来,磕头道:“小……小姐……”
谢夙卿面容平静,始终维持着淡淡的笑容,一双明亮的眼睛在烛光的映衬下闪烁着精明的色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