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轻移,缓慢而有力覆在她身前心口处,慢条斯理道,“本王知道,王妃这里头一直有个人。本想着给王妃一些时间,让王妃自己忘掉他。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叶棠听了他的话,不由一个哆嗦,“你,你想干什么。”
他又一笑,可是那么好看的笑,竟没有丝毫温度。
“没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不过是本王想帮王妃一把。将这颗心洗洗干净。”
她听了冷笑一声,看着地上散落的披风和风车道,“可惜,纵使九王爷本事通天,也无法洗干净我这颗肮脏到极致的心。”
停在她身上的手一用力,却是他轻轻浅浅地揉,“不会的,本王会帮你,若是实在不行,大不了,就将它掏出来洗。”
叶棠又说,“只怕是掏出来也不行。九王爷若真想帮我,只有一个办法。”
他眉眼如温玉,轻声又问,“哦?什么办法?”
她却在他怀里低笑,只不过是笑得凄然决绝。若是能将心洗净,她早就洗了,何曾轮得到他。
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她说,“那就是,剥我皮,放我血,拆我骨,分我肉。对了,只怕这样也不行,最后还需劳烦九王爷将我挫骨扬灰。”
她说完,也不在挣扎了,转而身子向前一贴。伸手勾上他的脖子,“九王爷知道为什么要如此么?”
他终于敛了全部笑意,低声问她,“为什么?”
她却看着他愈加莞尔,歪着脑袋看他,“因为呀,我心里那个人,早就由心入骨了。我身体里每一寸,都有他的影子。哦,对了,恐怕就是九王爷将我挫骨扬灰,也不可能将他剔除。”
她这话说得一点没错,谁叫她与叶修庭身上流的是同样的血。
萧池听了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脚下轻移,缓缓踏过地上那个纸风车,咯吱作响。
“无妨。大不了,一杀了之。”
没想到,叶棠听了却揽着他的脖子在他怀里笑出来,“九王爷,莫说是你,这朝上朝下,无人能杀得了他。”
“哦?是么。”
她眉毛一挑,“当然。”
他抱着她,边走边说,“本王不信,有一人,一定能杀他。”
她忽而一脸认真看着他,他唇角冷冷一勾,继续说,“久闻少将军武艺了得,朝野内外难逢敌手,莫说西平,就是淳于人拿他也没办法。不知若是少将军出手,王妃心里这人可杀得?嗯?”
叶棠听了,脸上失了笑,一时没有说话。
萧池察她细微变化,又缓缓道,“本王有的时间,也有的是耐心。一日洗不净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就是----”目光落在她衣裙上,“王妃这身衣裳,本王很不满意。”
他说着,将她放在榻边儿上。一手落在她领口,而后竟是不留余地,将她那件外衫扯个粉碎,让她再也没法穿。
她一下不备,伸手便往身前遮,“萧池!你别碰我!”
他却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双手一举,按在榻上,与她咫尺的距离,“怎么,见过他之后,便不让本王碰了,是吗?”
头一低,他声音落在她耳畔。“叶棠,你是本王的王妃,夜夜与本王做过什么,他应当都知道。”话音一落,顺势轻轻咬了她颈间皮肤。
他故意如此说,果然见她一下不在挣扎,连被他扣着的手都瞬间失了力气,只躺着颤颤流泪。
叶棠啊叶棠,当真是他么。
难怪朝中年纪相仿公子被他挨个折腾了个遍,又故意将消息送进她耳朵里,她皆置若罔闻。却惟独偏偏不能与她说起那个人的半点不好。
她又哭,可又咬着唇忍着不出声。任他如何故意折腾她,她甚至将头扭向一边,连看都不想看他。
冬夜漫长。他将她折腾了大半夜,天还未亮。
他一转头,见她为了忍着不出声,将自己的唇都快咬出了血。指甲尖尖,又没忍住挠了他几下。下手倒是毫不留情,逮他哪就挠哪。
她终于一边流泪一边迷迷糊糊睡着,他悄悄起身。很难想象,大寒夜,她的生辰,他不顾她的挣扎,与她抵死纠缠一夜。此刻竟还有人站在九王府外面,这一站,星辰交替,他似乎忘了时间。
九王府门口,两盏门灯高悬,被寒风吹得摇摇晃晃,有干透的树叶不时被冷风卷起。
萧池却只穿了中衣出来,连个外衫都没披。上下雪白薄薄的一层,寒风吹过,黑夜里,雪白的人影身后发丝轻扬,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一样,兀自站着。那感觉,似真似幻,亦仙亦魔。
衣料贴在身上,隐隐可见他其实挺拔颀长,结实有力。
轻薄衣襟半掩,抬腿缓步迈下九王府门前的石阶。他缓缓开口,“出来吧。”
声音不大,依旧是波澜不惊,偏偏在夜里如惊鸿入耳,让人想忽略都不能。
“少将军可是因为打伤了本王的人,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才深夜候在此?”
白日里,叶棠一出现,叶修庭便发觉不对,很明显是有人跟着她。叶陵里,他悄悄捡了几枚石子出来。趁其不备,几枚石子纷纷钉入那几人的膝盖,肩肘几处关节。
叶修庭倒是没有丝毫愧意,只说,“我不习惯出门有人跟着,叶棠也是。”
俊脸含笑,萧池又说,“于是,少将军便出手伤了本王的人?”
“九王爷手下训练有素,个个皆非等闲之辈。加之今日修庭察觉到岭北异动,特来找九王爷讨教一二。”
萧池笑意更深,数月之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