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他的话,她才安静下来。毕竟这九王爷的画功不差。可她也好奇,他多画山画水,似乎鲜少画人。最近,她占了他的书房,他似乎就更少动笔了。每每都是安静坐在那张木椅上,一个人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
临近九王府,他见她挑挑拣拣一路,只带了一个瓶子回来。那瓶子便宜,无数瓷品里最普通的一只。白瓷圆肚,瓶颈短得几乎要看不到,腹有双耳。整个瓶身不大,适合托在手心里,沉甸甸的刚刚好。
萧池问她,“好不容易瞒着本王出去这一趟,只买了这么个小东西?”
东西不值钱,她似乎很满意,他的话,她也未答。
时候晚了,萧池直接与她回了房。可她似乎依旧没有要睡的意思,回来一下就坐到了书桌前。
他已经脱了外衫,见她却坐在桌子后边又对着刚买的小瓶子执了笔。正想着怎么哄她明日在画,她一抬头,看见了他,却忙搁下了笔,一下站起来,匆匆将他往里间推。
“你进去等着,不要出来!”
似乎她要画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他被她一路推了进去,觉得有些好笑,便半倚在床头上没再催她。远远地。他能看见她低头落两笔便要抬头看看他,似乎怕他过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似乎终于画好了。
只见她先是自己对着那个瓶子笑了两声,而后将手背在身后,往床边儿上走。
走到他跟前,她一弯腰,笑道,“九王爷。”
他坐在床边儿上没动,只应了一声,“嗯?”
她笑笑,手一下从身后伸到他面前,掌心上正正托着那只今晚刚买回来的圆肚双耳瓶。
此时他再看,那瓶子被她画了两笔,已经不是个瓶子了,更像个白胖胖的娃娃。
她也没画什么上去,不过是寥寥几笔添了小孩儿的五官。
“九王爷,这是给你的。”
他从她手心里轻轻捏了瓷瓶双耳,看着那个小瓷娃娃。
叶棠在他身边坐下来,“今天白天你跟我说,你母妃曾经给过你一个布娃娃,可惜被你拒绝了。本来是想给你缝一个的,可是我手工太差,于是便给你画了一个。虽然可能不太像,可好歹也算是个娃娃。你说你母妃很喜欢缝一些东西,又盼着你是一个女孩儿,那她一定是希望你能喜欢她做的东西。可你,却拒绝了她亲手做的东西,她一定无奈又伤心。”
他看着那个瓶子,沉默半晌,才说。“是,是我不够好。一直不能理解她的心。”
突然,他将坐在身侧的人一把揽入怀里,手上还拿着她给的瓷娃娃。
“叶棠。”
漂泊零落得久了,定有一人能明媚至此,能免你孤寂,驱你阴霾。
他抱得紧,她在他胸膛上闷闷应了一声,“嗯。”
一手将那个小瓷娃娃往旁边一放,他身子一倾,将她往榻上压。
目光灼灼,他看着她说,“叶棠,我不光要瓷娃娃,更想要个真的娃娃,我和你的。”
花明柳媚,心里的薄冰似乎真的要化了,被她化成了潺潺的桃花流水。
情动之际,她身子微微弓起,不知是不是房中暖炉太热,她浑身皮肤蔓延上红粉色。
眼中雾雨迷蒙,她看着他嘤咛出声,“萧,萧----”
她试图叫他的名字,却始终都喊不完整。
他俯在她耳际,气息滚烫,“叶棠,予我一生吧。”
她似乎连脑子都是热热的,一片混沌,让她有些无法思考他话里的意思。
可看样子。似乎她不说些什么,他就要停下来罢工了。
她难受得厉害,予他一生,那就予他一生好了。
口干舌燥,她胡乱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见她双颊透红,瞧了他半天,才终于有了反应点了点头,他有些急躁地低头衔了她的唇。
翌日一早,叶棠一翻身,忽觉撞上了个什么,撞得她额头有些疼。
捂着额头睁开眼,又见原来是萧池还没走。
也是,他每天早上要走都得先将她拎起来给他束发。
刚刚她撞上的,正是他的胸膛。
她没说话,看着他的胸膛倏地一下红了脸。
只因他身上几道新鲜的抓痕正清晰可见,在往上,脖颈处,还有几个小巧的齿印。
叶棠一怔,又一抬头,见萧池早就醒了,正似笑非笑低头看她。
她悄悄看了看自己,身上倒是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指着他身上那些被挠破的痕迹,一脸茫然,问,“那个,九王爷,这些,都是我干的?”
昨夜的事情,她有些记不清了,连后来如何睡着的都有些想不起来。只记得累极倦极。
他只淡淡说,“嗯,不只这些。”
她一愣。又见他坐起身来。她这才发现,不只是胸膛上,连他的背上,她也没放过。
他一扭头,发现还她正缩在被子里,躺在他身后看他,又说,“还愣着干嘛,还不起来给本王束发。”
叶棠只觉得自己理亏,也未敢推辞,一骨碌便爬了起来。他要束发便束发。一手拿了小梳子,开始轻轻重重地扯着他的发。又是被她左左右右指挥了一遍,才终于将发束上。
不仅如此,他正欲起身穿衣,她也甚是配合,一把捞了他散落在床尾的衣裳给他往身上披。他受宠若惊甚是惊讶,往常哪天不是凑合给他束完发她便倒头就睡,今日可真是难得。
“王妃今日可真是体贴。”
她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