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庭!”
叶修庭走后,李知蔓叫了贴身的丫鬟来。
“巧云,去打听打听,看看昨夜少将军究竟在哪里过的夜。”
“是。”
叶修庭成婚后,回府的次数反而越来越少,且每每回来,必是一身酒气。老将军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这回婚也成了,郡主也娶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书房里,老将军等叶修庭等到深夜。听说,成婚几日来,叶修庭要么不回来,若是回来,也必是宿在书房里。他今夜便在这书房等着。
果然,三更天一过,叶修庭果然回来了,且一回来便真的直接来了书房。
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门一开,他还未进来。老将军便闻到了浓郁酒气。
当即一拍桌子,“修庭,你是上辈子没喝过酒吗!整日醉成这样!”
叶修庭一直低头看着脚下,没想到书房有人。一回身,见了老将军,只说,“爹,您怎么来了?”
老将军等叶修庭将身后的门关上了,才问道,“修庭,我问你,成婚几日来,你每晚都睡在这书房里,可有此事!”
叶修庭端了案上茶壶,倒了一杯茶出来,“是。”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老将军强压了怒火,连带也压低了声音,同他道,“修庭,郡主哪里比不上那个丫头?”
叶修庭身形一晃,勉强扶住桌角,而后一仰头,将手里的一盏茶一饮而尽,将茶盏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爹,您问我郡主哪里比不上那个丫头啊。那个李知蔓,她哪里都好,人生得美,也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知忍让,识大体,这些,随便一条,都不是那个丫头可比。”
老将军听叶修庭如此说,只当儿子还并未糊涂到家,欣慰道,“修庭,你知道便好,往后,你应当与郡主------”
哪知,叶修庭突然将手里的茶盏重重往地上一摔。瓷片迸裂四溅,叶修庭吼道,“可她再好,偏偏不是那个丫头!”
老将军被他气急了,抬手便是一个巴掌。
叶修庭本就喝了酒,被老将军打得一个趔趄,随后冷笑一声,“爹,那丫头走后,您的身体倒是真的越来越好了。”
叶修庭晃悠悠上前几步,指着自己的胸口同老将军道,“可是爹,您知不知道,我亲手,从这里面,将她剜出来。那感觉,就像剜出来一块血淋淋的肉,还得笑着送到别人手里去。什么郡主,再好我不稀罕,也不想要,我只想要她一个!”
“你这混账!她是你妹妹,如今更是九王妃,岂容的你胡言乱语!”
他实在是担心,他这儿子万一哪天口不择言,那肮脏心思被李知蔓或者旁人知道了,传到九王爷或者圣上耳朵里,叶家就彻底毁了。
“来人!”
老将军开了门,立即进来几个人。
老将军指指叶修庭。“将他拖出去,再去打几桶冷水来,给你们少将军醒醒酒!”
不多时,十几桶冷水庖蛔峙趴。
李知蔓闻讯赶来的时候,猓叶修庭正跪在台阶下。下人两人一伙,吃力抬起一桶又一桶的水往他身上浇。而老将军正亲自在一旁看着。
入秋已经好一段时间了,清霜也降了好几场,这早晚最是嗜骨的寒凉。李知蔓看着散落在一旁的四五个空水桶,而另一侧还有六七个桶,皆装着满满的水。毫无疑问,那些冷水,都等着往叶修庭身上浇。
叶修庭跪得笔直,想他千杯不醉。哪里需要如此醒酒。
身上衣裳都已经湿透,从头到脚皆凉了个透。
凉吧,凉了就能暂时不想她了,凉了也就不觉得那么疼得难以忍受了。
可身上的冰冷,让他忽然想起来,数月前,她被困在冰窖里。将近一个时辰,府里上下竟无人放她出来。那冰窖,对她来说当比这寒冷千万倍。她当时被困在里面,该是怎样的绝望害怕,若是知道是谁干的,她怕是心都凉透了吧。
他仍记得,他抱她出来的时候,她一边说着冷,一边往他怀里蹭。
李知蔓见了,忙跑过去,“爹,您这是干什么!”
话音未落,她又要去拉叶修庭起来。却见一直跪着的叶修庭不知怎么了,抢了两个下人吃力抬着的水桶,满满一桶水,他从头到脚往自己身上浇。
似乎这还不够,他干脆从地上起来,走到那几个盛满冷水的水桶前,一桶水接着一桶水往自己身上倒。不多时,六七个桶便被他倒干净了。
只见叶修庭水淋淋的一身,走到老将军跟前,说了一句,“爹,这水啊,还是不够凉,最起码,不如冰窖凉,下次,您应该直接将我关到冰窖去。一个时辰哪够,您应该将我关上四五个时辰。”
老将军自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这儿子,终究还是因为那件事记恨了他。
“你-----”
叶修庭甩下这句便走了。
前几日,九王府来了个年轻的小管家,站在将军府门口直言要见他。一听是九王府来的,叶修庭二话没说,便让人将其请到了前厅。
那小管家说明来意。大概意思是九王爷想问他要几个府上的厨子。
他略一思忖,便问那小管家,“可是因为叶棠吃不惯九王府的菜?”
那小管家只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按九爷的吩咐来的。”
他还是不死心,又问,“前几日叶棠染了风寒,好些了没有?她不爱吃药,怕苦得很,需给她备一些瓜果蜜饯才行。”
承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