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他的话,她听懂了。
他在怪她呢,怪她不知道他心思。
忽然就抬手摸了摸他的胸口,刚好就是那天她拿着剑慌慌张张刺进去的地方。
“惊澜,疼不疼?”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怔了半天。她从不主动叫他惊澜,更何况还是大白天的。她以往总爱小手一背,一本正经叫他什么九王爷。
见他没说话,她又抬头看了看他,好像这慢了半拍的人是他。
“叶棠,你刚刚叫我什么?”
她想了想,惊澜,不就是他吗,她没叫错啊。
她看他的眼神倒是有些怪异,或许以为他发烧了也不一定。
“惊澜啊。”
不过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就想含了那樱唇狠狠吻了,可他还是沉了口气。揽着她说,“若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看她那样子似乎是不信,睁大了眼睛看他。犹豫了一会儿,她终于动了。
可没多久,他又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丫头天真,居然环了他的腰,埋首在他胸前,隔着衣裳,正在小心吻他的心口处。
他一笑,她就不高兴了。
“你笑什么!”
被她一质问,他忙正了脸色,强忍着笑意,又同她说。“不是亲那里。”
勾着她的腰往怀里一带,她紧紧与他贴着,他正看着她等着呢。再迟钝她也明白了。
“叶棠。”
他以为她又走神了,于是催了她一声。
胳膊抬起,雪白衣袖上沾了浅浅的兰瓣,轻轻搭在他肩上。云丝缎的绣鞋一点,她终于够到了他的唇,啾啾吻了他两下,他站着没动。
也不知是不是她想起了他是如何吻她的,见他没动,她胆子也大了些,居然朝他伸了粉粉的舌尖。柔柔软软的掠在他唇上,被他轻易张口捉了,没多久,她便又推着他要空气了。
松开她,意犹未尽捏捏她红彤彤的脸颊,带了她到书房案后坐着。他依旧很有自知之明,自己坐到了角落的椅子上。
醉雀让她越来越不爱动,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和风给她施过针后,他便想着让她做些自己喜欢的事。
桌上与往常一样,摆着她喜欢的瓶瓶罐罐还有一堆别的小物件。靠近她右手边的地方放着几只小白瓷碟,碟子里的色有的他替她调了,有的没有。
笔架上,她一眼就选了她最顺手的那支,他的紫毫。这习惯是不需要思考的,笔一到手,她将笔杆一端放进了嘴里,毫无例外,又咬在同一个地方,那个“澜”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