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挪一下,屁股麻了屁股麻了。”然后不等宋浅说话,苏潜接着说:“我其实跟着你是有原因的。”
说完觑着宋浅的脸色,看到她对自己抬抬下巴,才开始解释,“我其实有个猜测,吕薇甜当了你的替死鬼。”
苏潜紧紧盯着宋浅的反应,看到她身子微微一晃,然后立刻稳住,示意他继续。
“吕薇甜身材高挑,个头和你一般高,气质也很相似,都是清冷不易近人的,从背后看去,极易把她认作你。我私下推测,对方是认识你却不认识吕薇甜,同时吕薇甜也认识他,至少见过他。我还没有对外说,一旦说出去,吕薇甜成了你的替死鬼这件事就会被公之于众。”到时候吕薇甜的家人朋友的愤怒、社会的舆论的压力,这些都不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能承担的。苏潜想。
“而且我觉得,许队长应该也有所察觉了。”最后的最后,苏潜还是忍不住替许熙然说一句,“而凶手的目的,怕就是那个盒子了。”
宋浅盯着苏潜仔细看了很久,终于垂下了手。苏潜深吸一口气,至此,他完全将被动化为了主动。苏潜却没打算停下来,他准备趁热打铁。“我知道你并没有打算伤害我,就算用匕首对着我也是用的刀背一侧。”
被拆穿了的宋浅抬眼看了他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匕首横在了苏潜的脖子上,这回用的是刀刃一侧。
苏潜囧了一下,知道宋浅有些恼羞成怒,不再继续逗她,面色严肃起来,“你是否可以告诉我,那个盒子到底有什么秘密?”
宋浅自然是真的没有想要伤害他,冷哼了一声将匕首收回来,□□刀鞘中,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时间久了大家都不提起而已。你应该查过了吧,我前男友,许蔚然,许熙然的孪生弟弟,五年前去西南卧底,回来后就被炸死了。”
现在再说起这些,宋浅的语气中没有悲伤哀痛,只有怀念、无力和从心底而来、无处宣泄的愤怒,“他们说,凶手是一个毒贩子,因为蔚然断了他的财路,所以才想同归于尽。”
这话里的他们,应该是指当时的办案人员吧。苏潜想。他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是不信的。那天上午蔚然才将那个盒子拿回来,下午就发生了爆炸,人烧的面目全非,偏偏茶几上的烟盒完好无损。我就是再没常识,我也知道有些事情不对劲儿。”宋浅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可是那家人,那家人却只顾着悲伤对于案子并不多问,他们是蔚然的父母兄长啊!”
苏潜迟疑着,伸出手覆在宋浅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宋浅并没有躲开。
“案子破了之后,公安局给蔚然开了追悼会,第二天他们就带着蔚然的骨灰离开了。我觉得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就买了两个相似的盒子,算是守株待兔吧。”宋浅情绪安定下来,语气平缓。
“那他带回来的盒子呢?”苏潜实在说不出“许蔚然”三个字,只好用他来代替。
宋浅摇摇头,然后马上转头直视着苏潜,一脸戒备。
“我没别的意思,真的,就是好奇而已好奇。”刚才说了这么多,苏潜都快忘了,自己也不过是比许队长好一点而已,仍然没有得到宋浅的真正信任。
接下来谁都没有说话,车厢里恢复了安静。这一安静,刚才因为说话而忘记的事情就想了起来,他尿急!
苏潜假装坐累了换个姿势,将两条腿交叠压住,同时用余光偷看宋浅,同时在大脑里计算着从这里回到家还有多久,自己还能不能忍住。算了一会儿,苏潜觉得,大概不行。
想了又想,苏潜终于下定决心要跟宋浅说,一转头却看到宋浅在看他。想要下车上厕所的申请到嘴边变成了“看我做什么”。
“手机。”宋浅摊开手心跟他要手机,“谁知道你有没有偷着录音。”
想想上次偷着录音的事,苏潜无法辩驳,只好将手机掏出来给宋浅,又摘下身上的包一起递给她,“用不用搜身?”
话才说出口,苏潜就后悔了。这孤男寡女的,怎么听都像在调戏人,苍天作证,他是个正人君子呀!
苏潜哪知道,宋浅居然认真思考了她的话,思考完就倾身过来,双手开始翻找他的衣兜,“你说的有道理,是要查一下。”
上衣外套翻完,在宋浅的手伸进裤兜之前,苏潜及时攥住她的手腕,“呃,我开个玩笑。我没有录音,真的,真没有。”
此时的宋浅因为倾着身,整个人比苏潜低了一些,她抬起头看向苏潜的时候,整个面孔距离他也不过就十几公分而已,说近在咫尺一点都不夸张。车厢里微弱的光线下,宋浅的轮廓并不十分清晰,却格外柔和。昏暗中,宋浅的眼睛亮极,睫毛颤动着,让人不自主地想要亲近。
“笃笃”两声敲玻璃的声音,将发呆的二人神思唤回来。苏潜立刻抬起头坐好,宋浅也迅速直起身子。两个人都不敢看对方,因此也没人注意到两人脸上都是一坨红晕。
刚坐好,敲玻璃的声音再次响起。宋浅降下一半玻璃窗,一道手电光立刻照进车厢,刺得宋浅急忙抬起手遮住眼睛。
车外的人看到灯光晃了人眼,就关掉了开关。宋浅这才放下遮住眼睛的手,看向车外。
车窗外是一张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的脸,样貌普通,身材看不出,眼神里透出一种鄙夷,“我说你们俩完事没有,都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