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自己的屋里,匆匆洗漱完后,见放在榻上的蛊婴还在“咿咿”叫着,孙俏头疼扶额,觉得自己带回来个麻烦。
想起之前那老妪的话,孙俏拿出一根银针在烛火上烧了烧,刺向自己左手的食指,赶紧往蛊婴的嘴里送去。
随后,孙俏发出一声颇为悲惨的呼号……
听起来要多惨有多惨。
☆、奇怪
孙俏被它猝不及防地咬了一口,她哀嚎:“松口……你丫的快给我松口!”
快速处理着手上的伤口,麻溜地上完药包扎后,她看着坐在桌上一脸懵懂的蛊婴,好想打它但又下不去手怎么办。
这年头,果然好人不好做啊!她哀叹。
三更半夜的,孙俏也不想与它计较,因为她连眼皮子都快撑不住了,直直往床上一趴就与周公下棋去了。
再醒来时,外面依旧黑漆漆一片,孙俏顶着两只熊猫眼,看着正隔着被子坐在自己肚子上的蛊婴,觉得自己这回是吃力不讨好,摊上个大麻烦。
蛊婴朝她“咿咿”叫了半晌,孙俏揉着眼睛让它闭嘴,哪知它只停顿了一下,又开始对着孙俏“咿咿”叫了起来。
孙俏觉得头很痛,心很累,欲哭无泪之下,孙俏拿出一块布,将它光溜溜的身子裹上一圈,关在了卧房外的茶厅里。
孙俏脚步虚浮地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觉得自己这次总算能睡好觉了。
然而,很快她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睁开眼睛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在她肚子上“咿咿”叫个不停的蛊婴,孙俏猝。
孙俏躺在床上装死了一会儿,估摸着它应该是饿了,起身抱起它去厨房寻吃的,她也不知道它能吃什么,之前走得匆忙,没来得及问那老妪。
从厨房出来后,孙俏终于知道它喜欢吃什么了,不由拍拍它的脑袋,笑眯眯说道:“以后你的名字就叫臭蛋了。”
臭蛋:“……”
臭蛋只喜欢吃蛋,鸡蛋、鸭蛋、鹅蛋,各种蛋。
孙俏承认,给它取这个名字纯粹是出于报复心理。
在第一声鸡鸣前,孙俏总算是睡了个安稳觉,不过她还是辰时准时起来,然后收拾东西去后山,将臭蛋独自留在了卧房。
但臭蛋一点都不听话,偏要跟着她。
孙俏看着它那小胳膊小腿地追在她脚后面,不知为何有些滑稽好笑。
去后山酣畅淋漓地打完拳后,孙俏带着臭蛋回到院子,这时候毕善已经回来了,孙俏见他收拾东西不由问道:“你这是要走了?”
毕善心中还是挺舍不得的,但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昨夜的赌局,我败了。”他那张娃娃脸上故作轻松,但孙俏听出来他有些不甘心。
她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还能打败被赌徒们追捧得如此之高的毕善。
“这些年我一直以为自己的赌术无人能及,可我忘了天下之大,人外有人。”
他少年成名,从未品尝过输的滋味,所以昨晚的打击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不过在那样巨大的打击之后,他的心中又重新燃起了无限斗志。
他想起儿时曾对收养自己的师父立下誓言,要替他完成未了的心愿,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赌神,将他一生的遗憾变成无憾。
“所以,小爷决定了!继续游历四方,去学习更厉害的赌术。”
孙俏看着他张脸上重燃的自信以及杏眼里闪烁的光芒,第一次觉得他的眼睛是这么的好看。无论以前还是现在,每一个为梦想而努力奋斗的人在孙俏眼中总是那么好看。
“我支持你。”
孙俏不好赌,所以并不清楚赌博中还有许多学问和门道,但这并不影响她支持毕善的决心,因为她觉得毕善就该是这样的人。小小的一方天地,拘泥不了一只向往天空的雄鹰。
被人支持的感觉很好,毕善很感动,但是他从不会表现出来。
他,乃至那个养育他成人的师父,都曾因为赌博而被万人唾骂,直到现在他功成名就,也免不了世人一番诋毁。别看支持他的人多,其实骂他的人更多,他是赌界的活招牌,无数赌徒向他看齐,以他为毕生追求的目标。越来越多的人们盲目的对赌博燃烧起更加狂热的兴趣,但其中更多的人却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家破人亡。
但仔细想想,赌博本身有错吗?追随源头,它只是人们用来消遣时间的一门技术,一种闲暇时取乐放松的事,它本身好像并没有什么错,错的是人们自控的能力和无尽的贪婪。
至少,毕善是这么认为的。而他身为一代赌神,也在尽到自己所能,努力改变世人对赌的偏见,纠正那些狂热赌徒错误的观念。
毕善走之前,为孙俏题了几个大字,在最后落上他自己的大名。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他的字和他的脸成反比,一笔成书,狂乱多变,说不出的大气张扬。
毕善让孙俏在开赌坊后,将它裱起挂在门前最显眼的地方。
孙俏知道,毕善这是在履行他曾许下的承诺,替她张罗生意。
送别了毕善,孙俏回了屋,将昨夜泡在盆子里的那块染血的方巾清洗干净。方巾是白色的,上面什么花纹也没有,只是孙俏在清洗它时,指腹摸到了一角有些凸起的地方,细看之下,那上面用银线绣了一个字——绍。
三日的时间一晃就过,孙俏每天的日子十分规律,辰起后山练拳,回来时顺便去看看自家客栈如今改造的情况,下午偶尔去各大赌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