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小觑涂家,若是不能处理得让涂家满意,他们也不会放过赵都护似的。
赵都护沉吟一会,说:“搜身。”
护院与都护府的侍卫们一起,先后给涂有德、涂实然和赵都护搜身,都未发现利器,唯独在搜苏旭安时,竟然在他的怀里发出一把小刀。这刀不长,极薄,上面还有血迹,赵都护在涂鸿运的颈上比划两下,最终确认,这的确是杀死涂鸿运的凶器。
赵都护头痛不已。
他们进密室时,谁都不曾被搜身,涂家完全可以说这是苏旭安蓄意而为。但赵都护是清楚的,苏旭安不可能有此神功。蜡烛被吹灭,绝非自然风,而是内力所为,就在烛火灭的同时,涂鸿运死。从烛火灭到涂有德示警门被踢开,总共也不过是咳嗽两声的时间,期间,他们五人都保持着敬酒的姿势,直到涂鸿运受袭扑倒在桌上。
尽管苏旭安就站在涂鸿运的身旁,他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杀死涂鸿运,再把刀藏起,还装得若无其事。
可是,密室里没有别人,唯一有杀人动机的就是苏旭安。现在又搜到凶哭,赵都护有心保他,也无从下手。
“来人啊,把苏县令抓起来,暂时安放在……衙门地牢,小心看着,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拿你们是问。”赵都护一声令下,都护府的侍卫们一哄而上,挤开涂家护院,把苏旭安团团围住,架起,带去衙门。
涂实然已经哭昏过去,只有涂有德,淡然地喝下那杯酒,看着血泊中的涂鸿运,似笑非笑。
也许是做太监做久了,都没了七情六欲,人生人死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也不知他们这些太监老了之后,到底是何心态。
赵都护看着涂有德忽阴忽阳的脸,回想起他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忽然觉得,他不说话也是件好事,至少不会让人感觉到寒碜。
“赵都护应该不会偏袒吧。”涂有德见赵都护不但不走,还坐下来与他一起饮酒,咯咯笑了起来,说:“杂家都忘了,赵都护是沙场将军,血流成河的场面见多了,运儿这点血,在赵都护眼里不算什么吧。”
赵都护不苟言笑。“不管是一个人的血,还是一万人的血,不管是好人的血,还是坏人的血,只要流出来了,就要追究到底。”
“好!”涂有德鼓掌,“不知赵都护有何打算?”
“查明真相!绝不徇私枉法。”赵都护淡淡说道:“首先,要请仵作来验尸令孙的尸体。”
涂有德挑眉,假如他有眉毛的话。“仵作?”
“是的,都护府里的侍卫,个个都会验尸,随便挑几个,就可以来验。”
涂有德见赵都护已经有所安排,便点头答应。赵都护叫来其中一个侍卫,与他耳语几句之后,侍卫离开,不一会,刚才押送苏旭安的几个侍卫回来了,其中一个蹲在地上研究了好一会,上前汇报,所验结果与赵都护他们最初设想的一致,一刀封喉,而凶器正是苏旭安身上那把小刀。
“赵都护,可还有别的吩咐?”涂有德也有耐心,一直在现场陪着,直到涂鸿运的血干涸凝固才结束,他便懒懒地问:“涂家是否可以把尸体领回?”
“当然可以。”赵都护说:“涂家遭遇不幸,本都护心生愧疚,也不宜再留宿涂府。本都护现在就去衙门,为涂府讨回公道。”
说罢,便带着都护侍卫离开了涂府。
赵都护一行来到衙门之后,过了半个时辰,换装从后门溜了出来,无声无息的潜入了美若仙。刚走进屋子里,其中人一往脸上一揭,假皮撕下,露出真面目,是画尘离。
“赵叔叔,你留在衙门,以防涂府下杀手!”画尘离难得严肃,说话不带笑容。
赵都护不以为然。“你这小子,把我这老头子给绑到胭脂铺来了,要是让外人知道了,我这老脸往哪里搁啊!”
画尘离这才笑了,他与赵都护坐下,喝口中茶润润嗓子之后,才说:“现场我小侄已看过,具体情况还需赵叔叔详细说。”
赵都护点点头,把当时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之后,叹道:“苏旭安武功再好,也不可能有这等本事。涂鸿运遇刺时,我们五个人的酒杯还靠一起,苏旭安不可能腾出手去杀人。就连涂鸿运死前也被点穴固定不动,所以直到门被踢开时,他被他们脚力带出来的风惯倒,穴位才解开,倒在桌上。”
赵都护不但有丰富的沙场经验,也是个内功深厚的高手。这种杀人方式,除了要轻功好,速度快,更多的还是深厚内功底子,否则,又如何灭了蜡烛,并且身形快速移动时,不但没有一点动静,连一丝风都没有。
画尘离点头,叫来其它人在桌前坐下,转了两圈,说:“苏县令坐在赵叔叔的对面,他的右手是涂鸿运,左手分别是涂实然和涂有德。如果真是苏县令用刀杀人,他的身体应该侧过来,那么面对他的应该是涂鸿运的左颈,而不是右颈!”
画尘离做了一个刺入的动作,又说:“如果想一刀毙命,直接将刀子插入胸膛,或者将刀子刺入左颈即可,何必要大费周章地从前面割到右边……”画尘离又比划两下,“或者,直接将头给拧断,也比这个方法快、狠、准!”
赵都护听罢,频频点头。“世侄说得对啊!当时我也有这个疑惑,可是就是想不明白……我们能肯定,凶手绝对不是苏县令和我,那么现场只有涂实然和涂有德,杀人者必是他们。只是……他们二个都没有武功,又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