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不确定这个孩子能否留下来,故而杨氏隐瞒了自己的身孕。回到长安后,她深入浅出,说是病了,其实是在养胎。不久,她早产生下一女,便是武明空。
武顺整个人都傻了,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杨老夫人含泪的眼睛,喃喃道:“娘……我、我不记得了。”
她是母亲长女,当初离开荆州的时候,她已经十二岁,算是半个大人了。她们母女四人从荆州回到长安的一路上,真是再狼狈不过。回想当初,武顺只记得满心的惶恐不安,父亲病逝,家中唯二的兄长不喜她们,联合堂兄们欺负她们孤儿寡母,让娘亲不得不求助长安的弘农杨氏,赶回到长安城,这才勉强有了安稳的日子。
她哪里想得到,那时候的母亲承受了远比她想象更多更沉重的东西。
意识到这一点后,武顺的眼眶蓦地红了,泪水簌簌落下。她扑到杨老夫人的身前,伏在她的膝上,哽咽着道:“阿娘,对不起,是女儿不好,女儿没能注意到您的……”
武顺哭得难过,完全没有注意到杨老夫人的身体僵了一瞬,目光漂移,隐隐带着些许心虚。
编故事是一码事,女儿信以为真,难过伤心又是另一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