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么硬,其实,我心里也嘀咕,假如这家伙再坚持一下,我就会松口,这家伙也是老实实在,马上把头点的像鸡啄米:“好的好的,资金问题我可以克服,可以克服。”
奠基仪式那阵子,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可多喝酒,更不敢喝醉,每次都打个埋伏,打个折扣,喝到六分醉,要么死不再喝,要么装醉诈醉。过了那阵子,我与康明山、陶静、凌通、刘紫薇他们在老桥酒店相约,一是像像样样给凌通他们补个接风,二是忙了一阵子,大家聊一聊,轻松轻松。
只要打算喝酒,我都不会亲自驾车,上午十一点半,我叫上司机小刘,朝东门的老桥酒店驶去。
虽然都是老熟悉,虽然是一般的宴席,作为部下,他们也不敢姗姗来迟,等我赶到包间,就只有陶静没到。
他们有人在茶几上打扑克打“反到底”,有的在喝茶聊天。
我问正在打牌的康明山:“陶静还没来?”
康明山也不抬头看我,依然专注地看着他手里的牌,应我说:“我给她打了电话,她说她的车刚好在例行保养,临时借用别人的车,就晚了些。”
我就给陶静打电话问她来了没有,到了哪里。陶静回话说:“林县长,我在公交车上,利用这个机会正好搞一次调研,也是体验一下生活。”
我说:“好啊,下午我给你写个稿子:政协主席不坐小车挤公交,体验平民生活。喂,要不要去接你?”
“不用了,我已经在车
上,马上就到,你们可以边上菜。”
第一个汤端上来,陶静就赶到了,我左边空着一个位置,就是留给她的。“对不起,林县长,各位兄弟姐妹,让你们久等了。”陶静一边说话一边脱下外套,披在餐椅的靠背上。
我笑着看着她说:“说句对不起就行了?世界上最没用的话就是‘对不起‘三个字,那是一句空话,不值一文,你要有真心道歉,就必须先干一杯酒。”
“没道理,我不是无故迟到,我为了执行县长的指示,不惜挤公交,你林县长不表扬我也就算了,你还要罚我啊?太过分了吧?”
陶静用嗔怪的眼光瞟我一眼。
我回望着她,笑着说:“陶静,这不是罚啊,是奖赏,本官奖赏你陶主席放下官架子,亲自挤公交,礼贤下士,体察民情。”
我们这样说笑着,服务员就帮我们每个人面前的酒杯倒满。都是能喝的主,包括刘紫薇陶静两位女士,都没有推托忸怩,让服务员往自己的杯子里斟酒。我有言在先,今天放开喝,下午手头没重要的事可以放假。
就酒量而言,陶静应该比刘紫薇稍胜一筹,但今天中午,又是刘紫薇喝的多一些。
虽然是公共场合,陶静一举一动自觉不自觉流露出一种与我不一样的亲密,比如我一脱外套,陶静就马上接过去挂在墙角的衣架上,比如我刚放下杯子,陶静马上就端起茶壶给我添茶。其殷勤程度,超过这个酒店最优秀的服务员。女人是天生是敏感动物,刘紫薇不聋不哑,岂能毫无察觉,一股醋意流露眉宇之间。
我这时才觉得,这场宴席把陶静和刘紫薇一起叫来是一种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