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辩清楚?”左边赤手空拳的中年人搭话。
夏小乔就侧身看向他,认真道:“我进京实在没有必要,倒是诸位这般倾巢而出,只为捉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也无意掺和天下大事的小姑娘,实在白费力气且得不偿失。没错,我是无意间救了陈义明,但我当时不知你们之间的是是非非,实属无心之失。现下我已与他们分道扬镳,你们就算把我捉回去也没有任何作用。”
那中年人非常敏锐,立刻追问道:“姑娘说的‘得不偿失’是什么意思?”
夏小乔想了想,才说:“好吧,就当是弥补我之前莽撞出手,我卖给你们一个消息,你们放我离开,如何?”
那三人彼此对视几眼,中年人才说:“这个在下做不了主,不如姑娘与我们同去汝阳县城,将话说与我们……”
“你做不了主,总有做得了主的人在。”夏小乔直接打断他,同时转了个身,将目光投向直通向山边的村路,“你们应该不会如此自信,以为仅凭三个人就能捉到我吧?”
她话音落地,除了寒风呼啸而过,好半天都没什么声音,夏小乔就冷笑一声:“好啊,不想谈,那就动手吧。”她说着手腕一抖,柳叶刀脱手而出,飞旋着袭向最先偷袭她的刀客,同时甩手向剑客打出两枚袖箭。
中年人看她动手,几步跨到跟前,一对醋钵大的拳头直直打出,招式简单、拳风刚猛,夏小乔不接他的招,脚步一错已经绕到中年人身后,接着聚力于右掌拍向中年人右肩。
中年人看着笨拙,脚下步法却很灵活,立刻向前纵跃躲开。
夏小乔等的就是这个空当,她一掌击出后,立刻双足在地上一点,身子如飞燕一般飞速向后面射去。
此时剑客刚拨打开袖箭,刀客也好不容易卸掉柳叶刀的吸力,将它挡格开飞上半空,却见那刀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后,竟直直飞向要遁走的年轻姑娘,不由骇然。
“愣什么?快追!”
剑客大喝一声,率先追了上去,夏小乔倒射向后,看见他追来,手中不停打出各式暗器,剑客和身后追来的中年人一时受阻,眼看着夏小乔就要逃到林边,那个隐藏起来的人终于忍不住现身,挡在了夏小乔的退路上。
夏小乔五感灵敏,那人一现身她立刻察觉,她不慌不忙抬手接刀,然后落定在地、如一只蹁跹花间的蝴蝶一样优雅的慢慢转过身去。
堵在她身后的人不同另外三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竟是个样貌俊朗的年轻公子。
“夏姑娘果然年纪轻轻就武功卓绝,佩服。”那年轻公子客客气气向夏小乔拱拱手,“在下苗长青,大内禁军副统领。”
夏小乔手持刀柄也抱拳回了个礼,说道:“苗统领客气了,您看起来没比我年长多少,功夫也高明得很呢。”
苗长青虽然态度客气,脸上却一丝笑容都没有,就那么冷冷淡淡问道:“敢问姑娘刚才要说的消息,与何事有关?”
“我说了,你会放我走吗?”
苗长青道:“那得看姑娘说的是什么消息。”
“你不放我走,我为何要说?”夏小乔感觉到另外三人已经从后面包围过来,有点不耐烦,“我就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姑娘,能碍着朝廷什么事?值得你们这样慎重?你们有这许多高手,不去找郑王和鲁王的麻烦,倒来堵截我,实在好没轻重。”
苗长青被她教训几句,也不恼,仍是面色冷淡的问:“这么说,这个消息与逆贼刘起俊和鲁王有关?”他沉吟一瞬,说道,“好,姑娘说吧,我答应,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走。”
夏小乔看他答应得痛快,怕有陷阱,忙加了一句:“你们也不许再跟着我!”
“那我就得问一句姑娘深入中原之地,目的为何了。”
夏小乔实话实说:“我有亲人在八年前死于流民之乱,我要赶去祭拜。”
苗长青非常意外:“姑娘有亲人死于民乱,却跟陈义明搅在一起?”
“我说了我一开始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姐夫就是当年的何梁。”夏小乔耐心解释,“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要是想做坏事,或者刺杀你们重要的人物,又何必一路往深受战乱之苦的凋敝之地去?”
那苗长青沉默了片刻,突然问:“有传言说何茂勋在颍川城中被杀,姑娘可曾听说?”
夏小乔为报私仇杀了何茂勋,其实也想过可能会影响两方的战争,但她既然不觉得所谓“义军”有何正义之处,也就不以此为虑,干脆痛快下手。从何茂勋对她的提防来看,他死了之后,他身边亲信很可能会怀疑凶手是自己,但毕竟没有证据,夏小乔也不打算承认或否认。
她既不想扬名天下,也还没准备好做“义军”的敌人,她现在只想先回去祭拜父母兄嫂,其他的事,慢慢再想也来得及。
所以在苗长青问出口后,她只面色平淡的回道:“是吗?他真的死了?”
苗长青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我姑且相信姑娘所言,只要你说出那个消息,我就放你走,且不派人追踪。”
话音刚落,林中突然传出异动,一个粗哑的嗓音喊道:“他撒谎,别信他!”
同时林中传来打斗呼喝声,夏小乔清楚的看见林中隐藏了大约三四人,正被一个四处飞窜、猴子样的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就在她被林中异变吸引了注意力之时,脚下地面忽然一沉,夏小乔感觉到脚底有锐气似乎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