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啊!风正吹着那最初抛落在地的孤伶伶的油布伞,飘进了昔日王谢旧时的庄园。
那里面都是曾经兴旺而兴隆的世界,现在只飘进一把风风雨雨无人问津的小伞。而它外面的深巷里,它的主人们却在经受着风风雨雨的时间永无尽期的考验。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5-11
“快,擦擦!”念玖在盥洗室递过了一条干干的毛巾,“都是水了。”院门直到盥洗室都拖了两条好湿好湿的水痕。
“你去将清美的衣服拿一套来。”含睇揩了揩脸,擦了擦手,就用毛巾绞着了湿湿的头发。
“噢!”心不在焉,镜中的娇容都是他的最爱,念玖此刻听见才不再在眼睛里迷眩。
“快点,你也擦一擦!”含睇取了一条毛巾就向念玖一摔,看着他接过毛巾,浑身湿漉漉地边揩边上楼,禁不住搓了搓含笑的娇靥。
“清美的取不出来,我的先穿一会吧?”念玖已匆匆地跑了回来,带着一种抱歉递上了平时最爱穿着的衣服。
“那你先出去擦一擦吧!”含睇于一种迟疑里还是很自觉地接过了念玖的衣服,将他的身体朝盥洗室的门口推了推。
“噢!”念玖这才明白过来,临出去时还不禁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心怦怦跳动似雷电。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5-12
门终于带上了,在他的手中愿也是不愿。
门终于开了,在过了好久、好久的凝望和等待。
含睇终于出来了,只有宽宽的衬衫伴随着飘泊的脚步,在一霎的时间,犹如行云流水般进入念玖的眼前。
“你怎么了?”她看见念玖痴迷的定定眼神,“这是你的长裤,”还是微红着脸递过了他的长裤,“我用不着,还是还给你吧!”她的心都想到了应该逃开,就差最后一点点的犹豫。
“你怎么不穿啊?”他接过时,不自禁地瞄着了她的双腿,衫下冰雪般白晰的肌肤,展现所有的妩媚,他的心都不由跳到了喜悦的心花里面。
“你的衣服够长了,”她在他的眼光下,还是不自觉地拉了拉衬衣的底角,“可以当裙了哦!”没有拉到白玉般光洁的膝盖,却使一双眼睛认为了奇迹,久久而没有移开。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5-13
“念玖,你的衣服呢?”她在他的看中久久没有开口,最后却在一双痴迷的眼中实在没有办法。
“不是穿在你的身上吗?”神不守舍的,不知她再要衣服做什么?
“不是这件,是你那淋湿的衣服啊!”她的脸不由得不绯红,恨不得在瞬刹间将穿在身上的这件衣服退还,不用遭受到他那无心的羞辱,可又怕他立刻间会疯狂得不顾一切。
“哦!你要那些干嘛?”痴迷里还是一切惘然,惘然的一刹,念玖的人生竟也不是最富理智和灵悟的开端。
“洗一洗啊!”含睇终于情不自禁地一笑,遇到这么笨的人,谁都受不了。
此情可待成追忆,秩弧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5-14
最聪明、洒脱的人,也难免会笨上那么一回。
最爱时最笨,最无心时最随便,最有情时最不自然。
唯有游戏人生,最不爱怜人的人,才不可能有那么一份愚蠢,那样一份惘然。
愚蠢和惘然,都需要付出人生的代价,这便是用心去爱人的结果。如果不用心去爱人,就不会有这一份结果,这样一份愚蠢和惘然。
“要不要一块洗?”他终于明白,拿进衣服时,都充满了最迷人的微笑。
“笨手笨脚的,你还是出去吧!”她随随便便的一个飘忽的眼神,偏首的姿势,都能将一万颗心沉醉。何况,念玖只有一颗心,却要领尽一万个人的风采,倾国倾城的心得。
“那我在外面等你。”念玖修长的手都被她称为笨拙,何况他的脚和那一颗心。他是看着自己伸缩着灵动的手指出去的,没去深究那一份含在她话语里的更深的话语。
但他出去时还是有一眼看,发现那一份笑,比不出去时更美。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5-15
美在近距离时有些看不清,只有远,裹着一层雾,才会看得更明白的美。
“不要尽是坐着幻想!”她又出来了,手上提着一件还没有绞干水滴的衣衫。
“那你叫我做什么?”念玖的眼中尽是笑,看着她如看着大熊猫般有趣和美好。
“帮我晒衣服!”她一笑递过了手中还在滴水的衣衫。
“就是这一件?”望着如花的娇靥,穿着自己的衬衫,每一个男人都有着调皮时的快活。
“里面还有一大堆!”一个回身飞雪,卷起无尽的连绵,飘飘的衣衫,竟都是透着明月的光彩。
月盈时要缺,而她,却是最盈的满月,只圆不缺。
“月也没有她美,”他终于晾好了一件,却尽是幻想连翩,“她抵得过最满的满月。”奋笔捷书,也没有他此时想法的优美,“水之精,月之精。”还有什么之精,文心独运也已不如他师心独见。
【梧桐坡】卷一凤凰梧桐15-16
聪明的人闪现的聪明总是用不上刀口,有时连刀背也难以磨蹭一下,真不如愚笨的人,傻傻一笑,也尽是透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