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吧!滋滋……”那是在炭火上那鸭子的油冒出的声音,几滴油往炭火里落下,然后就浮起一些阳火。
香!杨楚生鼻子耸动,深吸几口气,这是鸭子放在炭火上烤的香气。
这种填肥的鸭子,特别肥,肥得他们在脱掉鸭毛的时候,还得特别小心,要不然连皮肉都得带毛被拉坏了。脱完毛的鸭子,浑身都是黄的,特别是后部,里面都是一层特别厚的油,然后才见到肉。
“那种北京烤鸭,是不是就是这样烤的?”负责烤鸭子的孟跃进还问。
“当然不是的了。”杨楚生说完了,看着刘雪贞笑,这美女在咽口水了。
王升拿起酱油瓶,往鸭身上滴下几点,要不然这鸭肉味道也太淡了。
“太香了!”孟跃进忍不住了,说着将鸭子往鼻子凑,不闻一下也浪费了香气。
刘雪贞却在朝着杨楚生嗔,大声说:“你跟水鸡叔吹了,说要献上什么精彩节目,你有什么?”
“嘿嘿,放心,不会让你跳芭蕾。反正你怎样跳,都是离不开样榜戏。”杨楚生很悠闲的样子,往草地上躺。
“切,你会跳呀,大哥,跳高不是跳芭蕾。”刘雪贞一说,另外那两个家伙就大笑。这话是有原因的,当时也曾经要让杨楚生排练一个有跳的节目,结果这哥们就跟跳高一样,搞得白雪笑得流下不少泪水。
杨楚生却只管笑,伸手摸着走到他身边的小白。
刘雪贞又是笑又是咬着嘴唇,将脚伸到他的肩膀处,轻轻蹬了他两下。
“好了!哈哈,真香!”孟跃进美滋滋地说,将满是油的手,往嘴里伸。
“来!”杨楚生打开酒瓶,往四个碗里倒,说着就先喝一口。
“啊……”这长音就听得出,喊话的杨楚生那个爽劲,然后撕下一腿还在冒出油的鸭腿,先撕下一块肉尝一下,再将鸭腿往刘雪贞面前举。
刘雪贞美滋滋地接过,张开小嘴巴咬一块,也香得她直点头。
那个香啊!杨楚生嘴里慢慢地嚼,仔细口味呗。这鸭子肥,就连鸭腿肉也感觉到肥,但这是用烤的,虽然是肥,但不觉得腻。也可能是现在的人们都有想吃多点油的yù_wàng吧,总之吃进嘴里,就感觉满嘴巴肥得过瘾。
王升还好像挺有研究似的,边吃边说:“可能这种鸭是用烤的,才需要养得这样肥吧,如果用白水煮或者用蒸,这也太肥了。”
杨楚生又喝一口酒,朝着王升伸出大拇指,感觉这话说得有道理。
“真他妈香!”孟跃进刚好吃了一块皮,香得还用骂,将一片焦黄的皮递到杨楚生跟着说:“你试试。”
“嗯!”杨楚生一入口,想开口说话还心有不甘,怕香味跑掉了。这鸭皮确实,因为焦,所以咬起来,先是最表面的略脆,然后又有韧劲。那种浓浓的焦香味,吃了这一块以后,再不吃东西,可能整天嘴里的香气还不会消退。
四个人一只鸭子,吃得也是能让他们感到心满意足。四张嘴巴都是油光闪闪的,碗里的酒,也飘着几星油花。
“喝,哈哈!”孟跃进这家伙骨子里就有一股豪气,大声地喊。四个碗也碰了一下,四张嘴巴喝下酒,都发出“啊!”的声音。
“唱歌了!”刘雪贞虽然是女的,但也有豪气,她的歌喉可是相当好听的。
“啪啪啪……”三个爷们都一齐鼓掌,王升也第一次掏出一包丰收,每人一根。
“花篮的花儿香……”刘雪贞站在三个面前,放声就来。
这一曲《南泥弯》,听得三个爷们也都是傻傻的,因为唱得太好听,特别是在大家都有一付高兴劲之时。
刘雪贞的声音,没有真正唱陕北民歌的那种高亮,但这种柔柔的高音,却更加动听,有另一种韵味。
“再来一首!”杨楚生鼓掌完了又喊。
刘雪贞看他一下,笑着说:“唱就唱。”然后双手柔软地一伸,豪气一上,来个连唱带舞:“北风那个吹……”
哗!这刘雪贞舞起来的身子比歌声更美,腰柔手也软,身子后仰,那种丰满的弧度,美得三个家伙都忘了喝酒和吸烟了。反正让她当插队知青,太浪费人才了。
“太好听了,要是每天都能这样生活,没有斗争,能吃饱,想喝酒就喝酒,想唱歌就唱歌,这日子就好了。”孟跃进大声说,喝下最后一口酒。
杨楚生听了大笑:“你小子想得好天真,告诉你,今晚我们这样,已经是资产阶级享受了。”
“屁!无产阶级就不应该享受了?要我说,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孟跃进说着,往草地上躺。
刘雪贞也坐到杨楚生面前,将碗里的酒往他碗里倒。这美女又唱又跳,还有点气喘喘的样子,整张美脸,在月光下也能看得出红。
“老杨,你也唱一首呀,你小子不是会搞些新的吗?别老唱这些听得耳朵起老茧的。”孟跃进又在喊。
这回轮到刘雪贞鼓掌,这美女边鼓掌边笑,又说:“社员们!同志们!下面请听杨楚生同志的鬼哭狼嚎。”
“哈哈哈……”另两个家伙笑啊!孟跃进边笑还边手往地上捶,刘雪贞的话,太准确了。
杨楚生也在笑,他就想来首鬼哭狼嚎的,想了一会,突然张开口就来:“大河向东流啊……”
“哇,这什么歌?”孟跃进听得呆了,这种歌他最喜欢,特别是那歌词。
“嘿嘿,这叫好汉歌!”杨楚生说完了,看着也呆得嘴巴没合拢的刘雪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