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黯然恨恨道:“一切,都听你们的!”言罢就要离去。
此时,安西王突然挺身而出,对太皇太后建议道:“微臣以为,既然皇帝要选孟秀女为皇后,合情合理。”
皇帝愣住了,太皇太后更是一脸惊讶,问:“安西王,你莫不是说笑?”
安西王虽然身在宫门候着,可这宫里大殿上选秀的事情却消息灵通得很,早就知道大臣们纷纷反对孟秀女当选皇后。为什么他却要推荐孟秀女?难道为了迎合皇帝不惜与太皇太后作对?
“微臣不敢。西夏兴兵骚扰边境,分明是有意挑衅大宋的国威。如今大宋周边蛮夷虎视眈眈,皇权不稳朝廷必乱,朝廷若是内乱又将何以安定边疆呢?天下臣民皆知皇帝大婚,如果举棋不定,拖延皇帝婚期,或恐民间流言四起,民心不稳,滋生谋逆之事!望太皇太后以大局为重,恩准皇上钦点皇后。”
安西王立身台下,神色坚定地恳请太皇太后。朱太妃赫然心惊,一时揣测不出这安西王究竟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太皇太后伸手戳向安西王,气得连喘带咳,一手捂了心口疼得凤冠都不安稳了!向太后吓得脸都白了,急忙代太皇太后发令,一面遣退了众位大臣,一面延请了太医为太皇太后诊脉。
众位大臣们也未敢走远,只在画廊里叽叽咕咕地讨论。
太医们诊脉后先对向太后禀告了太皇太后的病况,才教人取出一个寻常珍珠般大小的“云霄安神丸”让太皇太后用温水服了。不一时,太皇太后的心痛病便好了。她沉声唤了“赵熙”,让他给出一个举荐孟秀女当皇后的理由。
安西王抬眼看了看太医众人,回答道:“此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向太后心神领会,将太医宫女太监等一干人等通通散了出去,只留下了朱太妃皇帝等自家人。
☆、此情可待成追忆秩
安西王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时分。夕阳如血,残照在他策马而去的身后,将他的背影拉得很长很长。
孟青箬当上了皇后,她的心里总觉得不安。身在皇宫,命不由己的感觉,让人沮丧万分,但这并不使她难受,最令她难受的是向明珠对她的冷淡。
她询问安西王,为何保荐她做皇后,安西王只是淡淡地说,她应该心知肚明。孟青箬的心中十分忐忑,难道自己重生的秘密被安西王査知?即便不知道安西王要利用自己做什么,她却决定要利用这次机会,利用这次机会杀掉梅凌香。
三宫的主子,赐下了绫罗绸缎,黄金白银,孟青箬的纤纤玉指轻轻拂过。人生不自由,这些身外之物又能够带来什么欢喜呢?她依次前往各宫里拜谢太皇太后,向太后与朱太妃。她为三宫娘娘敬献了沈娘为她打点的三个玉如意,此外还多预备了一份□□天花散。
天花散就装在她的簪子里。她的金簪子插在她的留仙发髻上,而她静坐在坤宁宫中。透过门帘的夕阳映照的座椅上,她只觉得有一种苍凉,苍白的苍凉,聊无意义却又恨得万般不能。
身边的桌子上,有两杯热茶,冒着微微的气息,透着一种甜蜜的茶香。
终于,她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那个曾经最熟悉的身影,恭恭敬敬地候在门外。哲哲气势凌人地在外通报,“启禀皇后娘娘,梅凌香到了。”
静默了片刻,孟青箬才发话,“让她进来。”
梅凌香面无表情地走进屋里,她不明白,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这位新上任的皇后娘娘要跟自己过不去?若说自己手段狠些,可身宫中,为了爬上权力的高处,有哪个不是踩着别人的尸体往上走?凭什么自己就要低头做个奴婢?她不甘。
她毕恭毕敬地对皇后娘娘拜了礼。孟青箬冷笑,“你是我的故人,大可不必这样拘礼。”
“奴婢愚钝,娘娘说的话,奴婢不明白!”
“不明白?”孟青箬苦笑一声,看着茶杯道,“喝了这杯茶,我慢慢告诉你,让你明白明白。”
屋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夹杂着恐惧、疑惑与不安。
“奴婢谢谢皇后娘娘,只是奴婢有咳疾在身,太妃娘娘特意嘱咐不可饮用茶水,奴婢不得已辜负皇后娘娘恩典,望皇后娘娘体谅”梅凌香再一次感到慌乱,一种从心底冒出来的慌乱。她脑子里一片乱哄哄的,自乱分寸。
“梅凌香,你以为自己是谁?还是太妃娘娘的梅掌事?你不是了,你只是冷宫的执扫宫女。”孟青箬太了解她了,知道这样的话语尤其能够刺痛她的内心。
“皇后娘娘说的是,梅凌香只不过是贱命一条!奴婢与娘娘不曾谋面,娘娘却称奴婢为故人,到底是什么?万望娘娘明示!”
“哼~好啊,喝了这杯茶,还是要请你喝了这杯茶?!”
梅凌香望着顾青箬冷色逼人,甚至从她的眼神感到一种令人窒息的仇恨,她的心开始发慌,不由自主地怯退了两步。
她轻咬了薄唇,颤抖着娇躯走上前去,花容失色布满恐惧,几乎听得到她那雪白的牙齿互相碰击的声音!
曾几何时,梅凌香就是这样要了别人的性命,未知当时她可否想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顾青箬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仿佛百倍发酵着而那越甜的就越苦,苦涩极了!
凌香端起了茶杯,茶杯晃动得清脆地响,像很多冤魂的呼喊。忽听得“啪嚓”一声,梅凌香似不慎将茶杯摔落地上粉碎了一片。只见她声情并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