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我父皇不争气,传承百余年的姜氏血脉,到了这一代,也只余我一人,却不知他九泉之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陆纪的面上第一次露出意外的神色,公主望着他柔声道:“陆郎且等一等,好戏,还在后面。”

说罢眼神示意,便有守卫上前,将陆纪带了下去,陆纪望着公主沉声道:“殿下,且听臣一言……”

公主并未理他,轻轻挥了挥手,陆纪便被拖了下去。

望着陆纪背影,谈惜心中一颤,实是知道面前之人确实有些手段。

公主望着她道:“要你办的事,做的如何了?”

谈惜犹豫许久,沉声道:“殿下答应过我,不会伤及将军性命。”

公主打量她柔弱的样子,笑道:“看来你是真爱他,等事成之后,我便将桓冲交予你处置。”

谈惜见她含糊其辞,哀求道:“姓谢的得罪了殿下,死有余辜,然而将军……”

公主闲闲望着她,开口道:“我只能说,到时候他的人是你的,至于是死是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谈惜垂眸不语,公主道:“你心疼了?”

随后笑道:“你选吧,是要他好好的,但不爱你,还是要他只爱你一人,只听你一人的话?”

谈惜心中一颤,紧紧咬住嘴唇。

公主微笑道:“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

谈惜深深看了她一眼躬身告退,公主望着谈惜的背影,翘起唇角。

谢祈见陆纪匆匆而去,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在议事厅中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陆纪回来,更是不安,却忽然间宦侍打扮的雍玉小步急促行至他面前,喘着气道:“方才陆大人差人送来一幅布条来。”

谢祈心中一沉,陆纪既用此种方法传信,想必是情况不好,他接过那布条,展开才发现是衣衫的衣角,上面不知用什么硬物刻着几个模糊的字迹,无法辨识。

谢祈皱眉,然而转念一想便有了主意,他将那布条蘸了墨迹,拓印在纸上,细细看了,发觉上面写的是四个字:“小心……谈惜。”

他心中一惊,没想到陆纪居然写的是这四个字,他回头望了眼雍玉,低声道:“那送信的人呢?”

雍玉道:“是个小黄门,然而他将布条交给我就走了,什么也不肯说。”

谢祈想难道陆纪是遭了软禁?却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将这信息传出来的。

他思绪纷乱,片刻后就拿定了主意,陆纪既然叫他小心谈惜,这其中必有古怪,他还是先回一趟四时园看一看为妙。这么想着,便出了宫。

他径自回了四时园,应门的掌事见是他,不发一言,只是一路恭敬引他去冬园,想必极为会察言观色。

下了船,谢祈刚刚走进辛楚为他收拾好的居所,却见谈惜带着两位侍女,正亭亭立在门口。他一凛,谈惜却径自进了门。

谢祈坐在案前,看谈惜命身后的侍女将一个食盒取下,放在自己面前,微微笑道:“那日见公子起色不好,我便煮了这益气养血的汤,公子还未用过午膳,先喝些汤垫一垫吧。”

若是没有陆纪示警,谢祈只觉感动,然而现在却不由警觉,谈惜打开食盒,亲自盛了一碗汤,端在他面前。

那碗中的液体药香扑鼻,谢祈接过,开口道:“多谢夫人。”然而却将汤放在旁边,并未取用。

谈惜望着他道:“公子可是嫌这汤烫?”说完她便将碗端起,仔细吹了吹,又递在谢祈面前,谢祈下意识伸手去接,谈惜却忽然松了手,那碗便坠落在她身上,又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那汤汁洒她满手满身,谈惜的手便立刻红了一片,她有些惊慌地蹲下去捡那碎片,谢祈一怔却见桓冲推门而入,见这满屋狼藉,微微皱眉。

他身后的辛楚忙上前扶起谈惜,又命人打扫,桓冲道:“怎么?”

谢祈刚欲解释,谈惜怯怯开口道:“我今日炖了些补品,给公子送来,却没成想……”

不待谢祈说话,又望着桓冲低声道:“大约公子今日心情不好,桓冲哥哥千万不要怪他,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自作主张。”

谢祈:“……”谈惜如此之说,倒真的像是他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

她说话时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样子,又着意将手藏在身后,桓冲见了,也不忍责怪她,轻声道:“伤得如何?”

谈惜不肯将手拿出来,只是道:“无事。”

桓冲握起她的手,见那手掌果然红了一片,叹了口气道:“还说无事。”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专注地望着谈惜,谈惜心中怔怔,桓冲便命人送谈惜去处理伤处。

谈惜含着泪走了,桓冲转身见谢祈表情冷冷,翘起唇角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见谢祈不语,走上前去,捏着他的下颌,将他的脸扬起来道:“怎么,不高兴?”

谢祈挥开他的手道:“你不觉得,她有些不对?”

桓冲微笑道:“怎么,连你师妹的醋也要吃?”

谢祈道:“你少自作多情,我只觉得,她与小时很是不同,想必人都是会变的。”

桓冲道:“为什么忽然说这个?”

谢祈将陆纪送来的布条拓片递给桓冲,开口道:“这是陆纪今日送来给我的。”

桓冲看了上面写着的那四个字,将那拓片置于一边,冷淡道:“你倒是听他的话。”

谢祈满腔怒意,却不愿与他置气,既然已经警示了桓冲,现在他便想回宫去探听陆纪的消息,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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