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我的威胁见效,当母亲心疼地问起静言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静言只说是他不小心摔倒了。在那一瞬间,我是舒了一口气的,随之也想去安慰安慰静言,毕竟先前我推他也不过是气急了,不想母亲却还是骂了我,因为我没带好弟弟。
我说过,母亲从小便更疼静言,而那时才不过七八岁的我,还未曾学会理所当然和不去在意,甚至到现在我也没学会,何况那时才仅仅七八岁的我呢?
在母亲的训斥下,也不知怎么的,那一点愧疚和难受也消了。
因此即便半夜醒来望见静言因为疼痛委屈而躲在被窝里流泪,我也依旧是闭起眼睛装睡。
说来,我是还记得的。那凉薄如纱的月下,稚嫩孩子低垂的眼睛中,分明含着的水光。
很明显,他是委屈至极的。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只是偷偷地躲起来流泪。
可不是么,摔倒的时候他没流泪,被我威胁的时候,他也没有流泪,甚至……甚至竟真的听从了我的威胁,未曾向母亲说一个字。在那样寂静的夜中,我听着他的啜泣,那般安静地听着,就像是现在我看着他难受,这般看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