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教练搭档个混双吧,让……让淘淘跟小武和你们打,就当打个表演赛了。”
乔希自是忙不迭地摇头,“我可不行,恐怕连拍子怎么拿都不知道的,现在还是你们的时间,你们抓紧练习吧。”
乔希毕竟老师,即便没有任何老师的架子,学生们在她面前也多少有些拘束,乔希既然推脱,学生们也就不再坚持,转而又对纪晚泽道:“那纪教练,咱们继续?”
纪晚泽却也摇了摇头,“你们打吧,我正好休息会儿,陪我太太说说话。”
他们两个人下了场,其余的学生陆陆续续也出了场地,新来的,有的在场边热身,有的聚在一起说话,杜乐淘的同学看她还直愣愣地站在场地中央,捅了捅她问:“你还接着打,还是也歇会儿?”
杜乐淘这会儿早没了打球的兴致,可是如今场下休息席上唯一的空位就在纪晚泽的身边,这当口他们两口子坐在一处不知正高高兴兴地说着什么,她愣生生地坐在边上总是心虚,于是她干脆一咬牙道:“我接着打啊,看我怎么大杀全场!”
可杜乐淘终究是已经心不在焉,才学了点儿的步伐和走位也都忘了个干净,十个球能有七八个接不起,接起来又总是打不过网,跟她双打的搭档禁不住抱怨:“大淘淘,你怎么回事啊?刚才看着打得还有模有样的,这会儿跟梦游似的呢?”
杜乐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敛神好好打下去,可是眼神收回前,余光看见乔希跟纪晚泽双手交握在一起从休息席站了起来,她一晃神,再想去接球时,晚了半秒,下意识地一个跨步想冲过去,脚下一滑失了重心,整个人趴在了网前。
周围传来一阵惊呼声,打球和围观的同学都迅速地围了过来,杜乐淘被摔得懵了会儿,窘迫地爬起来时,一抬眼正对上纪晚泽关心的眸光,“没事吧?”他问,似是想伸手拉她,手腕微微抬了下,却又放了回去。
杜乐淘心口骤然一涩,这下反倒不觉摔得有多疼,迅速地站起来,拾了球拍,就对纪晚泽咧嘴一笑,“没事,我接着打了!”
纪晚泽有些担心地皱了皱眉,深深地盯着杜乐淘问:“真没事?”
杜乐淘挥舞起球拍,嘴里胡乱地吼吼了几声,“姑奶奶我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刀枪不入,摔一跤哪算事啊?”
大伙见她果然欢蹦乱跳的,便不禁被她这通耍宝逗得笑了起来,于是场外的继续回到场外,场上的便又重新站好位置,继续打了起来。
乔希跟纪晚泽刚站起来,原准备去给学生们买点饮料,临时这边出了状况,才赶紧过来,这会儿看杜乐淘没事,便又接着转身往小卖部走去。
乔希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眼又在场上继续活力四射地挥舞着拍子的杜乐淘,转回头时,不禁笑笑道:“这孩子还真好玩儿。”
纪晚泽噙着丝笑点头,“是啊,总跟个假小子似的。”
纪晚泽从小卖部搬了箱水回来,乔希拿出来分给学生们,俩人便又并肩坐了下去,又是看了会儿场上,乔希才偏过头问纪晚泽,“乐超的妹妹在我们学校,你怎么不和我说一下,我也好能照顾下她。”
纪晚泽随意地笑笑,目光还是落在球场里,“她又不是你们系的学生,想来也是照顾不上什么的,就不想给你找麻烦了。”
乔希嗔他一眼,“别的系也没关系啊,我也可以和他们班主任、辅导员打个招呼的。”
纪晚泽这才转了头,似乎有些惊奇地问道:“你还认识他们系的老师?”
乔希微蹙了下眉,然后缓缓笑开:“同事几年了,怎么会不认识呢?我们两个系相互有交叉的课很多的,办公室也在一栋楼,上课下课时常都会见面聊几句的。”
纪晚泽却不信地摇头,然后顿了下,忽然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很不喜欢这些,嗯……交际上的事……这么看来只是我太不引人注意了。”
乔希奇怪地问他:“这话什么意思啊?”
纪晚泽看着她笑,“我记得上学时,咱们俩高一整整同班了一年,分班以后,你见到我,却跟不认识一样问我叫什么名字。”
乔希一怔,脸颊忽地泛起一抹红晕,讷讷道:“那时……那时我总有些心不在焉。”
“我倒看你现在才是心不在焉呢。”纪晚泽调侃了句,便拉了拉她的手问,“是不是很没意思?不然咱们先走吧,我跟你一起走,就说我累了,你的学生也不好再留你。”
乔希看了看场中央,然后偏过头问纪晚泽,“那小杜怎么办?留她自己在这么?”
“她不是跟她同学一起,怎么算自己,你要想走,咱们就回去。”
乔希想了想,却还是摇了下头,“答应了学生过来,还是好歹看他们打一场再走吧。”
纪晚泽看乔希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两个人偶尔说上几句话,大多时间便是沉默地看着场子里打球的孩子们。
似乎过了并不太久,杜乐淘她们就到了时间,换了乔希的学生上场,乔希跟学生们说着话的时候,杜乐淘从场地里走回了休息席。
纪晚泽从座位上站起来,对她竖了竖大拇指,“你可以啊,打满全场!”
杜乐淘满脸是汗,头发都湿哒哒地一缕缕贴在头皮上,一只手用力地在脸前扇着风,气喘吁吁的呼着气,眼神不敢落在纪晚泽身上,只左顾右盼地嬉皮笑脸道:“必须的啊,勤能补拙嘛!我可是奔着冠军去的,不拼命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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