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我呢,荣生为什么管我叫张良娣?”
李德耐着性子回眸:“暂时你以她的名义随军……”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她也知道了,他这是瞒着武后,直接将她打包来了,还没想好对策,只能先让她以张良娣的身份留在身边,说不清什么感觉,她揉了手腕又低头来揉脚踝:“青萝呢,你把她弄哪里去了?”
才揉了两下,传来了荣生的动静:“殿下,到了洛州了,先到驿站还是?”
整个大唐有两百多水驿,一千多个陆驿,平时他到洛州都是直接去的檀家,此时才进洛阳城,他目光掠过徐良玉微怔的脸,淡淡道:“去驿站。”
马车又动,徐良玉已经扑到了窗口了:“到了洛州了?这么快?”
外面街道果然是洛州城了,她探出身子看了眼,心中欢喜,转回头时见他脸色还不好,顿时又想起了青萝来:“青萝呢,你还没告诉我,这书信你在她那得来的?”
李德微挑着眉,嗤笑一声:“她倒是忠心,你也倒是记挂她。”
说罢站起身来,挑了车帘就要下车。
徐良玉哪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回身就扑了过来,男人才一起身,被她扑个正着,正好马车一动,颠簸了下,两个人都差点摔倒,他本能地揽住她腰身,回手扶了车壁才是又稳稳坐回去。
马车也是才转过巷口,徐良玉两手抓住他胳膊,摔得花容失色:“谢、谢谢。”
谢过了,又想起青萝来:“青萝呢?嗯?”
他不说话,拂袖。
她想起昏迷之前青萝的那声尖叫,想着他说她倒是忠心,更是心惊:“我问你呢,青萝呢!”
她又惊又慌,紧紧盯着他双眼,可惜他神色淡漠,越发地推拒:“一个丫鬟,你也能记挂,可见你让人寒心时,当真令人寒心。”
说着一把推开她去,掀开车帘很快跳下了马车。
出了巷口便是驿站,她听见一边有荣生说话的动静,不知到了哪里,她心里惦记着青萝,更是到了窗口处回头张望,片刻,马车停了下来,她再等不及,也忙是钻了出去。
车队排成一排,才一下车,一个穿着鹅黄水裙的小丫鬟没头没脑地冲了过来:“小娘子!”
差点撞了她背后上,徐良玉听见她的声音便是惊喜了,她一回头,青萝红肿着眼睛已经一下扑过来抱住了她:“你没事太好了!”
侍卫队侧立在旁,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顾不得说话,俩人看见李德站在驿站门口,忙是走了过去。
在洛州也是有事停留,李德一进驿站就没了影踪。
徐良玉可是用张良娣的名义,住进了安排给他的大屋,外面有侍卫队看守,虽然没有人说是不可以,但是徐良玉知道,她回家看看的想法恐怕是难以施行。
荣生都打点好了,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了,徐良玉带着青萝关上了房门,忙给她拽了里面去。
青萝不等她就问就红了眼睛:“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徐良玉拿了帕子来给她擦眼泪:“怎么回事,那封书信是你给李德的?檀越呢,你可瞧见他了?我被人打晕了,后面都发生了什么事了,她们也把你打晕了?”
青萝摇头,哪里还用什么打晕,来的人直接套了徐良玉,将她打晕。
之后扛起就走,青萝在后面就又抓又咬扑上来,可惜她那点力气对于人家来说都是挠痒痒,她不敢离开怕跟丢了还使劲跑,又嚎又叫一路跟了雍王府的后门处,才反应过来能有什么人打晕徐良玉。
紧接着,李德出现,直接接了徐良玉过去安置在了车上。
也将她提到了亭兰院问话。
开始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说,怎么问都没有说,但是李德命人翻了她们收拾好的行李,发现了她藏起的书信,还有做了标记的地图,一并拿走了去。
青萝之前咬牙什么都没承认,结果不打自招。
打脸来得太快,眼看着李德的脸色沉得跟什么似的,她吓得直哭,被人拖了下去。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徐良玉了,没想到关了她大半天,竟然又将她送了主子面前了,可谓是喜极而泣。
她好一顿哭,徐良玉却是略无语。
安抚似的将青萝拥了肩头,她的心思早已飘远。
竟是误会了他。
“檀越呢,你看见他了吗?”
“没,没看见。”
她问起檀越,可青萝没有看见,按照李德的脾气,应当是带了在身边的,现在既然到了洛州,她的计划不能变。李德恐怕不会在驿站停留多久,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徐良玉拿绢帕给青萝擦了脸:“别哭了,快别哭了。”
青萝两眼泪汪汪,真是被吓到了:“我忍不住嘛!”
也不知道李德去了哪里,拽了青萝起来,徐良玉简单交待几句,走了门口来,这就打开了房门。
门口果然有人守着。
她往前一走,顿时被人拦住。
青萝在旁吓得一哆嗦,徐良玉声色俱厉,拂袖:“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
门口两个愣了一下,青萝也扬声道:“我们良娣奉了天后谕旨,随侍殿下身侧,哪个敢拦!”
既然是李代桃僵,守着她的人必然是不认识她和张良娣的。
她也是误打误撞。
果然,两人迟疑一下,面面相觑。
徐良玉后退一步,看了一眼青萝:“罢了,也是为殿下,我不出去就是了,让我的丫鬟去寻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