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她眼帘的是暗红色的地毯,从这里一直铺到过道的尽头,而过道仿佛深不见底,昏暗的灯光,让她无所适从。
也是这么一个夜晚——她跟着康姐走入这里,康姐说与其接无数个客人,不如找一两个包了就算了,她当时也觉得康姐说的不错,每夜换男人这种事,不是嘴上说能接受就能接受的——再多的心理建设,还是有那么一点心理障碍的。
那会她还年轻,跟嫩葱似的,她挺不要脸的给自己冠上这个形容词。
暗红的窗帘,垂落在窗前,她一颗心呀,抖得跟什么似的——跟在康姐身后,她局促不安地盯着窗帘,根本不敢看任何一个地方,出来卖的都有第一次,她第一次也是很不安的好不好!
康姐很快就出去了。
房间里就她一个人。
真是空旷的房间,
她想抓住康姐问问,这里到底有没有人,让她一个人等着合适吗?
没曾想,她刚站起来,紧闭的浴室门到是开了,高壮的男人站在那里,全身上下根本没穿什么,连遮蔽隐私地儿的内裤都没有,头发湿的,身上也有点湿意,估计是刚洗过澡——
看上去很年轻,比她预想的还要年轻,但至少比她大,唇比较薄——
她愣愣地看着他,还是头一次面对光/裸的男人,明明知道自己得移开视线,她却是神魂不知般地移向他的下半身,移向他那里,微微抬头,紫黑黑的粗壮个儿,让她顿时红了脸——
眼睛却是闭上了。
原来这个东西这么难看。
她脑袋里掠上这么个念头,兀自站在那里,没有动一下。
凡事总有第一次,她来了,就是接受康姐的意思,她不想挣扎,都来了,再挣扎都显得矫情,十几万的钱,对别人可能是小数目,一个月或者一年就还了,可她还不了,还得上大学,不是解决了学费就能上得起大学的,还得有生活费。
她想过的更好。
她给抱起来,依旧是闭着眼睛,仿佛不睁开眼睛,一切都只是发生在梦里,她还是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下半年就要读大学了。
背贴着柔软的床铺,她被放在床里,清楚地感觉到男人的手落在她身上,沿着她的身体曲线走,慢慢地,像是在揪起她的情绪,慢慢地,逗弄猎物一般,她在他的手下,没动一下——
明明手在轻轻碰,却让她觉得那是种无边的压力,重重地朝她压下来,压的她透不过气来,小脸涨的通红,没躲,乌溜溜的眼睛就看着他。
“还是处儿?”
他问她,那嗓音不知道就透着点什么味儿,微眯着眼,手到是弄开她腿儿,往她腿中央过去,隔着薄薄的蕾丝底裤。
她莫名地觉得羞耻,即使刚来到康姐面前,她似乎心理强大的能接受一切,真正被他碰到那里,她确实是想跑了——不过却是点点头,嘴里到是没应出声音,心里再强大,也没能叫她跟平常人做买卖一样把自己是处儿的事吆喝出声。
跑什么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没那个勇气跑。
但是——
他站了起来,像模像样的穿上衣物,回头还丢她一个眼神,见她愣愣地倒在床里,“怎么,不想起来了?这床多叫你喜欢?”
“没、没……”她跟被电惊着一样的跳起来,赶紧站在床下,两眼巴巴地看着他,心里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穿起衣物,这都脱了衣的,不都是赶紧上来,把她给办了吗?
到她这里怎么不一样了?
她心里到是疑问多多,可不敢问,生怕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不错。
他走在前面,她跟在后头,尽管有好奇的视线丢过来,看到前面的奔解放,谁也没有再继续多看几眼,奔解放这个人,谁都认识,不是脾气坏的很,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也都知道他那个规矩儿,碰的都是处儿——
也就晓得他身边那个肯定是处儿。
前面的人走得坦坦荡荡,后面的人跟着战战兢兢,都说她是第一回,哪里晓得金主的性子,也琢磨不出他到底想干嘛,只能是跟着,还低着头,盯着他的脚后跟走路,亦步亦趋。
奔解放要毕业了,从军校毕业,毕业了嘛,咱得庆祝呀,跟他一挂的公子爷们都过来吕城,叫做来个热情的解放,他名字不就是叫解放嘛,如今可真是解放了,从军校解放到不知道哪个地方去。
临了,得乐一乐。
弯弯自然得奉陪,能让康姐挑中她给奔解放,确实是让康姐下了大决心的,而弯弯自然是识时务的人,别看她才十八,瞅着比一般人都老实,这点叫康姐最放心,上回挑了个人,送到那位手里,结果临了,还反悔——
结果,没啥好事,那个女孩儿吃了点苦头,让个七八十的老头儿,干瘦的跟个枯木一般的老头儿破了身。
这都是“反面教材”,弯弯听说过,也晓得面前的男人叫什么,也晓得他身份不一般,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既然她都来了,反悔的事,不是她不想做,而是她不能做,钱,是她需要的东西。
她俗,她矫情,她什么都有,最多的是识时务。
康姐说,这个男人,得哄着,脾气太坏,别叫他的脾气吓坏了,尽管到现在,也就两个人也就对上一句话,她还看不出来,到不是没放在心上,是太放在心上了。
奔解放带着个女孩子儿进来,谁都没太注意,要是他身边没女人,那才是怪事,跟他一起的就几个人,都是他同一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