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它的枝蔓,它的花朵,艳丽的纹路。
她心里立即的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那花朵仿若真的鲜花一般,就那样生长在她的胸口处。
月牙儿伸手触上那朵花,那里的肌肤平滑细腻,和别处并无不同。
她又碰了碰心口处的伤疤,果然是很深的伤口。
但更让她在意的,是这个莫名出现在她心口处的东西。
长在她胸口的这个东西,仿佛是一个咒术,又或者是某种契约印记。
她对此并不明白,但她知道,越是高阶的术法印记,其花纹就越是美丽繁复。
而月牙儿从不知道有哪一种印记是她胸口处的这个这样,鲜活的就好像有生命一般,看着它,就会感觉它好像在生长,然后会一点一点地绽放开花。
这到底是什么?
越看那朵花,月牙儿就越觉得不安,明明是那样美丽的东西,她看着却感到一股凉意窜了上来。
门“吱吖”一声呗推开了,月牙儿忙拢好了自己的衣襟,又扯了扯被子。
淳玉端着水进来了。
他一抬头便见,月牙儿正躺在床上看着他,眼神专注。
淳玉转过身去,轻笑道:“主人为何这般看着我。”
他将刚烧的茶壶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倒了一杯,端着茶杯便拿给了月牙儿。
月牙儿接过茶杯,茶水滚烫,淡淡的热气飘了出来,她握着那杯茶,氤氲的气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月牙儿握了片刻,才终于轻呷了一口。
她想起了上次,同样的茶杯里,淳玉端给她的,那里有着他的一滴血。
她当时很感动,觉得自己太过多疑,竟然险些误会了对她一片好心的淳玉。
月牙儿想着又喝了一口,眼神有些晦暗。
但是,当真如此么?
滚烫的茶水烫的人身上都暖和了起来,淡淡的茶香清新着她昏沉的头脑。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淳玉,他一脸温和,眼神平和如水,只是偶尔还是会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暖意。
这样难过的夜晚,却不是自己一人孤寂。
月牙儿的心看着,淳玉柔和的面孔,心也不由平和了下来。
是她多想了吧。
等她好了以查查资料罢,说不定能有所收获。
月牙儿抛开脑海中的其他思绪,喝了一杯茶水过后,淳玉又将药拿来给她喝了,之后便又捂着被子,睡了下去。
尚才子时,夜黑的极深。
月牙儿感到身上昏沉沉的,喝了药更是觉得困顿。
她只是迷迷糊糊的感受到淳玉将灯熄了,然后靠近了坐在她床边的小凳上,而后一切便又归于静谧。
月牙儿困倦睁开眼,她看了一眼守在自己床边的黑影,倦倦的说道:“上来吧。”
那个人影愣了愣。
月牙儿不再说话,只是将自己微微朝里面挪了挪,然后翻过身去,裹紧了被子背对着他。
过了片刻,月牙儿果然听到自己身边细微的动静。
月牙儿蹭了蹭被角,安心的睡去。
一夜无梦。
淳玉却看了月牙儿一整晚,眼睛都未合过。
到了清晨,月牙儿醒来,身上轻松了很多,浑身上下想动一动。
她一转身,就见淳玉双眼紧闭着。
月牙儿看了一会,便想着不吵醒他了。
她轻轻掀开被子,起身想要跨过淳玉下去,但就在她将脚跨在淳玉的腰侧时,下面的人猛的睁开了眼睛。
大眼对小眼,月牙儿顿时感觉有些尴尬。
月牙儿笑了笑,而后便又准备继续的跨过去,但就在这时,淳玉突然直起身来。
月牙儿慌忙将脚收了回去。
床上的位子狭小,月牙儿差点撞上了淳玉。
“主人要拿什么,我去便是了。”淳玉问道。
“我自己去就行了。”月牙儿摆摆手说道。
她如今虽说受伤未愈,却也不至于连床也不能下。
况且,她也不能总麻烦淳玉,这几天已经足够辛苦他了。
“主人没有完全痊愈之前不能出门。”
“谁说的?”月牙儿瞪起了圆圆的眼睛。
她正想要待会儿出门走走。
“医者说的。”
“哦。”月牙儿点点头。
“我就是医者。”淳玉淡淡的说道。
“......”
“淳玉,你....”月牙儿有些气恼的说道。
淳玉已经起来了,他冰蓝的衣袍逶迤落地,晨光照射下,上面的花纹如水般流淌。
合衣睡了一夜,那衣袍却无丝毫的褶皱。
月牙儿这才想起,淳玉似乎从来没有换过衣服,永远都是这身冰蓝的长袍。
这衣服远处看极为普通,离近了仔细看才知道其工艺的精密华美。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布料,但就是她却也能看的出这个布料比什么冰蚕丝要更为珍贵。
淳玉轻瞥了一眼月牙儿,他的眼睛微微上挑,细看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但平日里太过温和,才让人忽视了他的眼型,此刻他的眼神淡淡,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
冰蓝色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更衬的他肌肤白皙,面容精致到没有一丝瑕疵。
薄唇轻抿,色泽却是花般的莹丽。
月牙儿这才惊叹的发现,她家法器长得真是好看。
一股莫名的骄傲涌上心头,月牙儿看着看着,竟一时忘记了,她本来是要斥责他。
☆、晋江首家独发
总之,最后月牙儿还是被留在了寝殿中。
淳玉出去了,不知道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