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了两遍。直到这时,大家这才得空坐下来歇息。
“时辰也差不多了,估计家里面你娘她们也快把豆腐脑和豆腐做好了,我这就回去拉过来。”赵永忠看了看天色道。
“爹,我和你一块儿去!”赵三郎忙道。
“你留着!家里除了豆腐脑和豆腐,就剩一桶肚肺汤没拉过来了,我一个人去就够了。”赵永忠说罢,也不听赵三郎再劝,摆摆手径自推着手推车回去了。心道:大儿子待会儿要跑堂,那活儿可不轻省啊,还是让他多歇会儿吧!
赵四娘估计赵永忠最多再过两刻钟就能回来了,到那时候铺子也是时候开始营业了,便着手做起准备工作。
赵四娘先用番薯粉和各种作料调成芡汁,然后一边用勺子搅拌大骨汤,一边把芡汁均匀地倒入锅中,这样豆腐脑和鱼丸的浇卤就算制成了。昨天卖豆腐脑的时候,赵四娘直接舀了在锅中炖着的肚肺汤,淋在豆腐脑上做浇卤。不过今天她不再用肚肺汤了,而是改用大骨汤。因为与其用畅销的肚肺汤,倒不如把可能不怎么好卖的大骨汤做浇卤。赵四娘认为相比起用刮得干干净净上面没有一丝肉的棒子骨熬制的大骨汤,汤汁醇厚的肚肺汤肯定更受欢迎。
浇卤做好了,赵四娘打算先把黄豆炖猪蹄热一热,再开始做干煸肥肠。可铺子里只有两口锅,另一口锅还在炖肚肺汤,那就只能把浇卤从锅里盛出来放到木桶里。幽州的春天还是比较冷的,放在木桶里的吃食可能很快就会冷掉了。不过现在大可不用担心,因为木桶被放在了赵四娘自制的“保温桶”中。
自打前日去买木桶装吃食,赵四娘就考虑到木桶的保温问题。有什么办法能让木桶像保温桶一样保温呢?
这时赵四娘想起前世的外婆家用的“草捂子”,一种用稻草做的像保温桶一样的东西。记得那时,外婆总是喜欢把中午没有喝完的骨头汤继续放在砂锅里,然后把砂锅放到草捂子里保温。到了晚上再吃的时候,取出来汤还是温热的。这样捂出来的汤赵四娘自认为要比原来的汤更加好喝。
前世的赵四娘时不时会去外婆家小住,没少见外婆做草捂子,且草捂子也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因此她也会做。于是就让姜老爷子帮她去寻些稻草回来。没想到的是,姜家滩土地贫瘠,压根个就种不了稻子,连一根儿稻草都没有。后来还是姜老爷子托人从邻村捎回来一捆麦秆,才做成了这个草捂子。
昨晚把装大骨汤的木桶放进去,到了今早汤还是温的,保温效果不错。赵四娘望着亲手制作的草捂子暗暗点头,不禁为自己的心灵手巧而自鸣得意。
“妹妹!妹妹!”一直等到赵四郎跑过来轻拍赵四娘的肩膀,沉浸在自恋中不可自拔的赵四娘这才回过神来。
“二哥,怎么了?”赵四娘满脸困惑地问道。
“来客人了呀!外公,都喊了你好几声了,你都没听见,在想什么呢?”赵四郎好奇地问道。
“我、我……客人点了些什么?”赵四娘避而不答,岔开话题问道。
“三碗肚肺汤。”赵四郎答道。
“肚肺汤?”赵四娘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赵四郎。
妹妹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似乎在无声地控诉着:“不过是肚肺汤,你虽是负责收拾桌子的,可现在有哪门子的桌子等你收拾?爹不在你就不能亲自打一下,还等着我来?”赵四郎被她看得脸庞微微发红,不自在地解释道:“我不知道肚肺汤有没有调好味儿……”
赵四娘哼了一声,往汤里加了一把盐,自己尝了尝味道,觉得可以了,朝赵四郎道:“可以了!”
赵四郎忙拿了个托盘上放在灶台上,在托盘上摆了三个碗,麻利地盛好汤就要给客人送过去。
“咱卖的虽是汤,可要真就只有汤怎么成?每碗至少得放上两片肚肺!”赵四娘拦住赵四郎道。
“妹妹说的是!”赵四郎忙又从锅底盛出一小勺肚肺,分别放到三个碗里,打算端走。
结果又被赵四娘拦住,只见赵四娘又往每个碗里扔了几片青蒜花,才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示意他可以走了。
赵四郎暗道:妹妹发飙时的目光好犀利,比二姐生气时还可怕,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不过这回赵四郎还是没能顺利地把汤给端走,因为刚刚去挑水的赵三郎回来了,见状忙侨怂凸去了。
赵四娘不知道她已经被赵四郎打上“凶恶”的标签,转过身见铺子里坐了三个客人,瞧着那身短打扮,应当是去码头上做工的。再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官道上,刚刚还空无一人,现在已经有路人三三两两走动起来了。
于是赵四娘不再把肚肺汤盖上,让它就那么敞着以便散发香气。原本打算先热黄豆炖猪蹄的,她想了想还是先做干煸肥肠,心想:虽然路上人还不多,不过招揽几个就招揽几个吧!
赵四娘转过身打算去取肥肠,这才发现,刚刚已经走开的赵四郎又踱了回来。只见赵四郎从兜里掏出一个包得严严实实的油纸包,小心地把它打开后,只见里面放着两块昨天的点心。他伸手把点心递给赵四娘,讨好地笑道:“妹妹,早饭吃得急,你肯定没吃饱,吃块点心垫垫饥吧!”
赵四娘看到那两块保存完好的细点,心里一阵温热,把点心推回赵四郎手里,甜甜地笑道:“二哥,还是你吃吧!我不太喜欢吃隔夜的点心。”
妹妹终于朝自个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