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容易的?朝廷大臣,怎么会容他胡来?你也说了,只要娘娘能见他一面,就挽回了局面。见一面,总不会很难的。”
“可是,凡事涉魇镇巫蛊……总是百口莫辩的。就算能言善辩,真要铁了心,也是不成的。”
贺成章微笑道:“放心吧,不可能。真要如你所说,头一个要反对的,就是内阁诸臣。他们为了立储的事情,已经将吴贵妃得罪死了,又怎么能容她得势?总要一个人能压得住她才行。你跳出圈子来看一看,就看得明白了。至于王才人……我看呐,哪怕中宫无子,她也熬不到出头的日子了。”
这一点,瑶芳是一点也不怀疑的。王才人得罪的人太多了,吴贵妃头一个就想弄死她。本来她不是重点,招吴妃恨的是她儿子,可她嚷得满世界都知道,说吴贵妃要害她们母子。换了别人,兴许为了避嫌,且忍她这一时。到了吴贵妃那儿,这货就是个一根筋,谁叫她不好过,她就叫谁难过,加倍地欺负王才人。王才人是个多思多虑的人,哪怕有礼法规矩护着,叶皇后也没让吴贵妃太张扬。可有一个宠妃做敌人,自己又没有圣宠,在这宫里,日子就会很艰难,长此以往,真能把人活活磨死。
“所以啊,你还愁的什么呢?既然知道了,事先提醒一声,不就结了?有我呢。快点快点,天是真的要晚了。”
瑶芳放下心头大石,笑道:“果然是这样的。”
贺成章押着妹子,将她送回房里梳洗。等贺敬文回来之后,就见着一个开开心心的闺女了。贺敬文还有点奇怪:“怎么这么高兴了?”
瑶芳自有对付他的办法,反问道:“我看爹也是很高兴的样子,难道有什么好事不成?”
这话搔到了贺敬文的痒处,咳嗽一声,捋捋新蓄的胡须,将自己在朝上的英勇事迹讲了出来。
瑶芳:……
贺成章:……
刚刚兄妹俩还说什么来着?别掺和这种破事儿,你们就知道皇后生不出儿子来了么?一回头,发现亲爹已经掺和进去了。兄妹俩的面色都有点不大好看。韩燕娘却很看得开:“你是御史,本来就该做这些事情的,有什么好夸耀的?吃饭了!”
一句话就将贺敬文给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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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家用饭,也讲规矩。原本李氏活着的时候,是伺候着罗老太太用饭的,到了后来韩燕娘过门儿,也伺候了罗老太太一阵儿。等到韩燕娘显示了暴力的一面,这规矩就算废了。韩燕娘也算是熬出头了,好在她比较讲道理,每餐要是碰到一块儿吃饭呢,也意思意思给罗老太太递个筷子。罗老太太这样的饭吃得简直太膈应,就免了她这个礼数儿。不过新媳妇进门,还是要讲些规矩的。
韩燕娘倒是比较开明,也仿着罗老太太后来的例,自己吃上了,就让儿媳妇跟儿子回房自己吃去。到了贺成章快要进翰林院了,就干脆不用容七娘过来了,让小俩口单独吃几天。到了现在,韩燕娘又有点发愁,要是儿子不在家了,是要把儿媳妇拉过来吃饭呢,还是再分开?分开了,儿媳妇独个儿吃,跟排挤了她似的。拉一块儿,儿媳妇总是要略避一避公爹的。
因为有心事,韩燕娘也就顾不上说话。瑶芳吃完了饭,看她心不在焉,趁机溜了。她跑去贺成章的小院儿里,商议着贺敬文的事儿来了。
贺成章刚吃完饭,残肴才撤下来。容七娘见瑶芳过来了,笑道:“方才还说起你来着。”瑶芳亦笑:“要是说我不好,一定是我哥在说谎!”容七娘道:“那他说了实话。”两人对望一眼,都大笑起来。
贺成章漱完了口,往太师椅上一坐,容七娘给他递了盏茶,贺成章略呷了一口,对容七娘道:“她一定是为今天爹上疏的事儿来的。”容七娘对瑶芳眨了眨眼睛。
瑶芳笑道:“是呢。”
贺成章道:“别急,爹做不来出格的事情。”
容七娘也说:“正是,爹做的很合正理,谁了不能说他错了。便是圣上有一二不喜,也不能将他如何。”
瑶芳道:“那上头坐的那一位,可不是什么好性儿。”
容七娘斩钉截铁地道:“那他也不能对御史做出什么事儿来。别说是御史了,就是像先头陆阁老,前阵儿的齐阁老,哪个他不恨得牙痒?又做出什么来了?前朝的事情,他们都是有分寸的。谁越过了界,都讨不着好。”她生于宦官之家,出生的时候伯父已登高位,父亲近年来也渐至二品。正如韩燕娘之眼界于瑶芳不算高,瑶芳于政事上之所知,也略不如容七娘。
贺成章听妻子这样说,对妹子道:“你这是关心则乱了。所有人都想做的事情,爹先做了,还是得罪圣上的事儿,不会有人再给他下绊子了。”
瑶芳道:“你们就这么拿得稳瓶儿?我不信满朝都是君子,万一就想阿谀圣上的……”
贺成章道:“爹有什么可以挑剔的么?”
没有,蠢得连错都不会犯。
容七娘道:“这接下来啦,会有旁的人跟进的。爹想再出头,也未必有那些人厉害。放心。”她这公爹,天生运气好得不行,能力又不咋样,想掀起风浪来,还差得远呢。
瑶芳这才镇定了下来,细细一想,笑道:“是我想左了,白耽误了你们的时间,你们好好说~说~话~”
贺成章作势要打她,瑶芳一闪身已经站了起来。容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