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也没人敢伤害你。”
“我,主人?”韩蕊有些懵,可心里有隐隐约约觉察到他并不是在瞎说,昨晚沈彦彬和她的谈话似乎一直围绕着她,难道沈彦彬是她的父亲?这个可怕的念头一闪而过,立刻又被她掐灭。呸呸呸,不可能,他那么老,自己的娘怎么会看上他,绝不可能!
习惯了和左青生活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就算不是左青,也应该至少是他那个样子的,沈彦彬现在年过五十,虽然常年的养尊处优,让他比实际年龄显得要年轻五六岁,可在韩蕊眼里,还是要比三十七岁的左青要老很多。
“你是庄主的女儿,落霞庄的千金大小姐,这儿就是你的家,你当然是住在这儿,以后一直住在这儿,哪儿也不用去。”
“什么?”韩蕊喊出来,“沈庄主是我的父亲?谁说的?”韩蕊一脸不相信,她对沈彦彬的印象并不好,他的妻子阿米娜两次想杀她,换做谁都不认为这种相认会是一桩有趣的事。
“当然是庄主说的,不然谁敢这么说?今天早上为了寻找你,庄主都快急疯了,他命我画了几张你的画像,让落霞庄所有弟子都认识你,去找你。庄主的女儿走丢了,大家能不拼命找吗?”
红玉出去端了早饭过来,摆好一碗粥、一笼包子和几碟小菜、一碟点心说道:“小姐,该吃早饭了。”
逃跑了一晚上,韩蕊的确又累又饿,清风告诉她的消息要是换作平常,她肯定震惊不已,不过,比这还震惊的事已经发生过了,从昨天到今天,她经历的事,心里受到的冲击比她这十七年来的总和还要多,她早已疲惫不堪了,现在,她像一根断线的风筝,不知道会飘向何处,也不知道应该飘向何处,只想随便找个地方休憩一会儿。
她垂下头,拿起调羹,说道:“你们出去吧,我吃饭时不喜欢有人看着,吃完饭,我想睡觉,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清风和红玉很听话地走出去,关上房门。韩蕊喝完粥,合衣躺在床上,不多时,沉沉睡去。
沈彦彬听完清风的汇报,心里放松了不少,他原以为韩蕊知道她是自己女儿后会情绪激动,没想到她那么平静就接受了,倒让他觉得无比省心,反正他有的是时间,来修复他们分开十七年的父女关系,想到这儿,他眉头舒展,赞许地望着清风,夸道:“这次你做的很好,清风,以后韩蕊的事你要多关心。”
清风笑道:“徒儿明白。”
沈彦彬两次过去探望韩蕊,都被红玉告知小姐还在睡觉,沈彦彬不放心,不顾红玉劝阻还是进去看了一眼,发现韩蕊确实是在睡觉,睡得还很香甜。沈彦彬叮嘱:“小姐醒了立刻来报。”
直到中午,韩蕊才醒,一番梳洗打扮后,韩蕊来到沈彦彬书房。两人都没开口说话,韩蕊看了沈彦彬一眼,眼睛就看向了别处,沈彦彬则一直打量着她。她头顶两侧各拧了一个小小的发髻,上面插着两朵银制的钿花,长发垂在肩后,身穿冰蓝色烟外清新可人,比起韩慧当年,一样的清丽俊俏,骨子里却多了几分妩媚。
沈彦彬心里一阵喜悦,自己的孩子,果然是怎么看怎么好看。
韩蕊小声道:“庄主!”
沈彦彬纠正道:“叫我爹!”
韩蕊嘴角动了动,半晌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声音,沈彦彬就当她叫了,赶紧回答道:“好,叫了就好。从今往后,你就住在我这落霞庄了,以往我不在你身边,你受苦了,以后有爹在,爹要让你享尽荣华富贵。”
韩蕊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十七年的分别,十七年的惶恐、孤独、卑微之后还有这样华丽的转身,让一介布衣摇身变成一位富家千金。她之前躺在房间并未熟睡,而是在闭目想心事,她需要时间独自消化那个让她窒息的消息。她从未想过自己的父亲还活在世上,现在沈彦彬从天而降,改变了她的生活轨迹,这让她十分彷徨。
韩蕊不自在地看着沈彦彬,怯声说道:“我离家有几天了,左叔叔一定着急坏了,我想今天下山去看看他,行吗?”
沈彦彬摇头道:“你之前生活的环境我也略知一二,左青虽然不是什么坏人,可家道中落,和市井平民没什么差别,你以后就不要和他来往了,免得他知道你现在的身世,上门纠缠。”
韩蕊听他把左青说得一无是处,急忙分辨道:“爹,左叔叔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对我很好。”见沈彦彬一脸鄙夷,不禁又羞又恼,霍地站起身说道:“爹,您嫌弃他就是在嫌弃我,我不想住在这里,我要回家!”
韩蕊的反应在沈彦彬意料之中,他和颜悦色地劝道:“蕊儿,你是我的女儿,这儿就是你的家,你不住在这儿怎么行呢?好了不要胡思乱想。”见韩蕊还要争辩,沈彦彬把手一挥,制止道:“不要说了,爹的话你都不听?除了落霞庄你哪儿都不能去!你后母一会儿会过来,你们也认一认。”
韩蕊脸色一白,浑身发颤,说道:“我不想见她。”阿米娜给她的感觉不仅仅是不喜欢,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和厌恶,她觉得,这个人就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随地会露出她的毒牙,狠狠咬她。
沈彦彬劝道:“她虽然不喜欢你的母亲,可你是我的孩子,容不得她不接受。你放心,我已经和她谈过了,她会好好待你的。”
韩蕊沉默着,心里却是不信,沈彦彬似乎并不了解女人之间的仇恨,那种因为嫉妒而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