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途径,除了自己,运粮队也要从这边经过,看起来北狄人是想在这里截断大周的粮草了。杨之恒拨转马头走了回来,脑子里在不住的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无论如何也该要先摸清楚山上究竟会有多少人埋伏在那里。
不远处升起了一缕袅袅的白烟,杨之恒知道那是手下正在做饭,这白烟被风一吹,迷迷茫茫的一片,慢慢的扩散开来,远远望着仿佛有千军万马驻扎在那边做饭一般,杨之恒眼睛一亮,心里隐隐有了主意。
这块地方现儿已经被大周占据,那北狄人多半是绕着路从边塞那边过来的,所以绝不会在此处埋伏很多人。杨之恒将马儿栓在树上,添了碗饭吃了个底朝天,然后与亲随交代了一句:“我先摸去那边山头瞧瞧,你们见着咱们的运粮队便先喊住他们,等我去摸清楚他们的人数再做定夺。”
“杨总旗。”有亲随惊叫了起来,虽然杨之恒官职上来说是他们的头头,可实际上年纪比自己小一截,即便是做自己的儿子都说得过去,他怎么忍心让杨之恒去冒险?“杨总旗,还是在这里等等,想必别的运粮队很快就要过来了。”
“你不用慌张,我自有把握。”杨之恒笑了笑,将弓箭弯刀佩好,指了指自己的坐骑道:“帮我好好照顾它便是了。”北狄人最擅长的是骑马射箭,在这山头丛林里,两样功夫都没法使出来,所以杨之恒对自己孤身前去打探军情还是很有把握的,他学了这么多本领,现在不用还等什么时候?
杨之恒安顿好这边,自己飞快的抄了小路朝那山头奔了过去,几个亲随见着他的身影如兔起凫落,才几纵几跃便不见了身影,一个个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杨总旗还有这般本领!往日他教我们武艺里边可没这一门,跑起来便如风一般快。”
“咱们杨总旗可真是了不得,此次必然是要立大功回去的。”一个亲随感叹的点着头道:“小小年纪,出身又好,长得又俊,到时候立了军功,升职快,还不知道有多少大家小姐想要嫁给他呢。”
“杨总旗虽然说年纪该不大,最多十七八岁,可是也该到定亲事的时候了。”旁边运粮队里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杨之恒几个亲随也笑了起来,杨之恒和他们亲口说过,他还没满十五岁,就定亲事,怕也太早了些。、
夜色蒙蒙,秋霜渐渐的在草尖上生了起来,一点点冷冷的银白映着月色不住的在闪亮。山头上的树木紧紧密密,一阵山风吹过,树木发出了悉悉索索的响声,里边还依稀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方才往这边来的那几人怎么便不见了。”说话的人似乎有些纳闷:“分明听到了马蹄声。”
“可不是吗?听着那声音由远而近,怎么忽然就停了。”一个人附和道:“想着该要过来,结果又没了声息。”
“你们给我打起点精神来!那几个人不来更好,他们难道值得浪费我们的弓箭火炮?咱们是要立军功的,怎么着也该消灭一支运粮队才行。”有一个声音威严的响起,躲在树上的杨之恒攀了树枝探头望了望,就见一个穿着皮袍子的人正在训话,他身边站着二十多个人,山地上放着几辆小车,上边装满了石块,还有两门小小的火炮摆在那里。
若不是自己的坐骑示警,运粮队从这地方过去肯定会中了埋伏,弓箭火炮一发,必然会是全军覆没。杨之恒捏着一把汗,连呼惊险,决定回去要好好的犒劳自己的马儿一次。“我要喂它吃半斗豆子。”杨之恒默默的想着。
摸清楚敌人的数量,杨之恒悄悄的从山头撤退,回到驻地时,就见粮车多了些,想必是来了另外一支运粮队。那队长姓陈,见着杨之恒回来赶紧迎了过来:“杨老弟,怎么样了?到底有多少人在那山头上边?”
杨之恒将自己打探到的情况说了说:“我数了下,山上总共也就二十五个人,咱们两支队伍有差不多两百人,是不用害怕的。只是咱们得要想法子将他们生擒了才是,现在战事将尽,想碰到一个北狄人都难,好不容易一次见了这么多个,咱们可要抓紧机会。”
陈队长听了这话也来了兴致:“杨老弟,那照你说该怎么办?”
“咱们好好来合计合计。”杨之恒将那位陈队长拉到了一旁:“虽然山上只有二十多人,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若是他们调转火炮来打咱们,咱们再多人也没有用处,你说可是不是这个理儿?”
陈队长连连点头:“说的是。”
“咱们兵分两路,一路去山谷下边迷惑他们,一路跟着我去山上捉人,你觉得如何?”杨之恒瞧着那队长的脸慢慢转了颜色,十分奇怪:“怎么,你害怕了?”
陈队长低头不语,心里不住的在筹划怎么样做才能让自己抢到最大的军功,杨之恒的意思是要自己带着士兵去送死,他带了人去山头上抢功劳,真是端的好算盘,自己可没有那般傻,为旁人做嫁衣裳。
“陈队长,你倒是给句话!”杨之恒瞧着陈队长的不爽利劲头心中也是不快,自己出了主意他还不愿意去做,大不了自己带了亲随与运粮队里的人去便是。
“你倒是算计得好,让我去送死,你去抢功?”陈队长最终嚷了出来:“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你还让我给句话,我还会有什么话给你!”
杨之恒听了这话有些气结,他本是担心陈队长的安危,这才想着要他去诱敌,自己去山头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