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忙出兵事宜,如今守在赵暮染身边的是副亲卫长。他见到护国公夫人面露不善,也是冷着脸:“夫人若是有话就与我说,我会替为通传。”
上回他们殿下动胎气和她也有着关系,怎么还会再让她靠近。
崔氏被他的态度气得直咬牙,但有过两次教训,她如今也收敛了脾气,只能忍耐着道:“我要见宋钊,不会打扰到殿下。”
若不是真有急事,她宁可一辈子都不再见这个讨债的!
亲卫想了想,让边上的兄弟去通报一声。
宋钊闻声,已远远看了过来,听到崔氏要见自己,当即站了起来前去。
崔氏见他过来,脸色好转一些,“我不同意让二郎跟着去什么泰州!”只是语气生硬,如同在下达什么命令一样。
宋钊早已猜到她的来意,听到她这样的话也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既然夫人不同意,那您直接与二郎说便是。”
杨家二房兄弟要跟着去泰州,宋二郎听闻后也要跟着出征,想要历练历练自己。
但宋二郎不比宋大郎。宋大郎虽然身体不好,但后来是有跟护国公上过战场,宋二郎年纪要小,虽去过军营,却没跟人动过真刀真枪的。
崔氏不想让儿子去战场,是情理之中。
崔氏没想到宋钊居然是用这么一句话堵了回来,气得怒目圆瞪,如若她跟儿子说话敢用,她还至于来找他!
“二郎不听我的!”崔氏气得肝疼,咬牙道,“你下令不许他去,他自然就不会去了。”
“我虽是二郎名义上的兄长,我也当二郎如亲兄弟,但我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
宋钊再次拒绝,崔氏就再也忍不住了,声音尖厉道:“你已经害了国公爷,难道你还想要二郎去送命不成!”
她声音拔高了几度,宋钊皱了眉,余光往院中扫过,果然见到赵暮染已经穿好鞋子站起来。
他当即也沉下脸,“国公爷的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二郎的意愿我不能去左右,他也是为了宋家好!您请回吧。”
“宋钊!”崔氏气得眼都红了。
“崔氏!”赵暮染在宋钊身后中气十足吼了回去。
她听到这妇人又因护国公的事来责备,她心火就直往上窜。
宋钊听到她声音,忙转身去握了她的手,不让她再上前,“我继续给你讲兵法。”说罢就拉着往回走。
崔氏到底还是怵赵暮染的,被吼得直缩了脖子,又委屈又生气。
这个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正是当事人宋二郎。
他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自家母亲又将关系闹僵了,忙上前拉了崔氏:“母亲,你怎么跑来打扰兄嫂。”
崔氏见儿子前来,索性也不要脸面了,反正在文颐郡主面前,她也早没了脸面。直接就坐倒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嚎了起来。一句两句都是不离护国公早逝,不离宋二郎不孝。
本被劝回去的赵暮染听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宋二郎被她闹得只能跪地她身边,哀求她快些回去。
“耍泼?”赵暮染深吸口气,心疼被崔氏一字一句地在伤口撒盐的宋钊两兄弟。
她转回身,吩咐亲卫:“去,将杨家所有的仆人都喊过来,她既然这么喜欢闹,就让人看热闹看个够!”
她倒要看看,这崔氏是不是那么不要脸了。
亲卫应一声是,当即就要去通知,宋二郎闻言脸色变了变,但还是忍住喊停的话。继续跪在崔氏身边。
崔氏的哭喊声嘎然而止,睁大了脸不敢置信的看向赵暮染。
她怎么能这样。
她好歹是国公夫人,她怎么敢这样让低贱的奴来看她笑话。
崔氏到底是豁不出去,宋二郎见此趁机就将人扶了起来,抱歉地看向兄嫂,半拖半拉将崔弄走了。
立在院门前的杨大夫人都看傻了。
这就是京中有名的贵妇?
她在崔氏经过的时候,还忙避了下,退了好几步,生怕有什么冲撞她,她也对着自己那么泼一回。
看着哭闹的崔氏走远,杨大夫人的脚也再没敢踏进去。
她深觉赵暮染夫妇都不是好说话的人,而且她对付崔氏那手,真的将她也震住了。
这人摆明了软硬不吃。
杨大夫人正认没有办法说服赵暮染让儿子跟着去历练,争些功劳回来,灰溜溜地又走了。
杨大老爷在房里焦急等消息,见到妻子一脸颓色地进来,心里‘咯噔’一下,知道事情是没成。
“他们没答应?”
杨大夫人摇了摇头。
杨大老爷心里一喜,杨大夫人的一盆冷水就泼了下去:“都没能开口。”
杨大老爷脸一板,什么叫没能开口。
“那你是去做什么了?”
杨大夫人苦着脸,将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他们夫妻俩正在气头上,我还能再上去触霉头吗,这样怕只是适得其反。”
是这样没错。
杨大老爷焦急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愁道:“但是再不说,他们后日就要出发了。”
那就晚了。
“要不你去吧。”杨大夫人拿眼睨着丈夫,“你是当家的,比我一介妇人说的话有用。”
这话可把杨大老爷噎住了,吱唔了半天才蹦出了句:“还是让他自己去,这是他的前程,错事也是他犯下的,让他给文颐郡主道歉去。”
说罢,借口出去散步,直接出了屋。
杨大夫人听着他走出院子的声音,一把将几上的水仙花给揪个稀巴烂,甩到地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