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极好,她虽性情冷淡,但待人亲和,毫无架子,从不会仗势欺人。她又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矜贵,杀伐果决。不容忤逆,不容亵渎。

她是一个矛盾体,各种彼此不容的情绪,却都能很好的在她身上融为一体,加上她自身的高贵气质,然后凝练一种……独属于她的奇特魅力。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想要探明她面纱下的真面目。

兮时思考了很久,长乐也不催她,偌大的空间内,她听到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平缓而有节奏。让人听着,烦躁的心思也俱是平复下来。

“不会有那一天的,”兮时道,她的口吻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四海商行和您不会反目成仇,只要您还需要属下,那么属下就不会离开。”

长乐突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的望向兮时:“记住你的话!兮时,话说出口,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既然孤已经当真,那么若是有朝一r,i你敢背叛我……”她的语速放的极缓,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她微微眯眼的姿态呈现出万兽之王的威严和风采,这只帝王兽的狰狞爪牙已初露端倪。

既然她付出信任,那么作为交换,兮时理应对她付出忠诚,不是吗?这是一场等价交换,而双方,你情我愿。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长乐信了兮时的忠诚,至少在此时此刻,她信了她不会背叛。那么倘若今后,背叛两个字一旦出现,她自然要接受她应该接受的惩罚。长乐可以容忍兮时将自己的消息出卖的她人的举动,因为在这之前她清楚的知道双方立场不同,她虽然心里不舒服,可她可以理解。可在兮时表示诚服之后,此番行为无疑是背主,这样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举动,算是狠狠去砸长乐的脸面,顺便摔到地上重重碾几脚。骄傲如长乐,又怎么会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这话,是陈述事实,也包含了警告。

长乐没有继续说下去,她犹豫了片刻,又道:“兮时,你现在还有反悔的余地。你若是反悔,孤就当今日什么也没有听到过。你以前在这里的生活怎样,以后还是照旧。只除了一点——你不是公主府里的主人,你只是公主府里的一个客人,一个人人防备、不受欢迎的客人。”

这位小主子又一次表现出了她的慈悲。兮时在心底暗叹一口气,其实她只是一介下人,只是听从主人的命令行事,她对她真的不用是如此小心翼翼的态度。骄傲的小公主应该斜睨着她,然后用傲慢的语气说出:“兮时,你应该怎样怎样。”

兮时费心费力接近她,确实是别有目的。可在那个目的达成之前,只要有她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长乐。这是底线。

这样想着,她便朝长乐行了一礼,平静道:“属下已经决定了。”

长乐从软榻上起身,亲自将她扶起。她的目光看似冷静,兮时却从那其中看到了无意中泄露出的剧烈的情绪波动。

为了我,值得吗,兮时顺着她的动作起身,却感觉心底有些迷茫。其实她哪有那么优秀,她值得长乐为了得到她煞费苦心吗?她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到,什么任务都能够顺利完成的。她也有弱点,而且是致命的弱点。

“兮时,你跟她们不一样。”长乐感慨道。

兮时心底一跳,手指几乎控制不住去摩挲食指上戴着的白玉扳指,她的神色变换不定,眼底流露出了几丝紧张之色。

长乐也觉察出了她的表情变化,她沉默了下,突然问道:“你们尊上要找的是,其实不是我父皇,是个女子,对不对?”

这话题转移的太快,兮时猝不及防之下,神情中不由得多出了几分愕然,长乐重重呼出一口气,淡淡转开了目光。从兮时的反应中,她就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小公主是怎么知道尊上的?又怎么会知道女子这件事情?她还知道多少?她是如何知道的?

兮时脑海中闪过无数疑问,这个一举一动一直落在她眼中的小公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渐渐有了自己隐藏起来的不为人知的秘密了。这对于她们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她想找的人在后宫中?”长乐轻轻问道,她没有看兮时,目光漫无目的的在大殿中游荡,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是刘贵妃?淑妃?德妃?”

她一连串念出十几个名字,兮时静静看着她,看着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她低声、用稍微颤抖的语气道:“……我母后?”

她母后身为一国之后,母仪天下,不但与人有染,还是一名女子!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倘若传出去,只怕天下人的唾沫就能把她淹死!御史的折子会铺满皇帝的桌案,百姓们都会抗议,有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皇后。就算是碍于皇家脸面,她父皇也会将母后从皇后的位置上拉下来。

让皇家蒙羞至此,母后最好的下场,也逃不了一杯毒酒一尺白绫。

兮时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从不会说谎,但有些事是不能说出口的。秘密隐瞒太久,不断发酵。一旦暴露,牵扯出的事情太多,而代价太重。

可她的态度就已经阐明了一切,这些日子的相处,长乐与她多少有了些默契,从她的神情中就已经看明白了一切。长乐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笑,可却压根笑不出来。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长乐脸色煞白,她定了定神,又问:“此事除了你和她之外,知道的人还多吗?”

长乐身为皇后之女,此事如果暴露,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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